周米粒脑袋一低,如同一个小牛犊撞向了周珏,再次被那宽大的手掌抵住,手脚乱舞,奈何太短,根本就够不到对方的身体,无力的挣扎着。
时光如流水,不停流逝,眨眼间就是几个月过去了,青衫剑客依旧盘坐在城头最高处,手掌不时的握住腰间的长剑,眸光深邃幽暗,如同深渊大海,可以吞噬一切存在。
剑气长城的北边的道路尽头,一位草鞋少年风尘仆仆的走来了,他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忐忑紧张,激动期待的神色,脚步坚定的走入了城中,来到了一处高门府邸之前。
府门之外有两座石狮镇守,高一丈三,狰狞威武,煞气惊人,让人望而生畏,肝胆俱颤,足以吓退胆小之人。府门之上挂着块匾,上面写了宁府两个大字,一笔一划,刚劲有力,隐隐透着一股锋利的气息,让人感到敬畏。
“咚咚!”
陈平安站在了宁府侧门前,伸手敲了两下,发出了低沉的声音。
“吱呀!”
“你哪位,要找谁?”
一位满脸皱纹的老管事打开了侧门,周身散发着腐朽老迈的气息,他眉头微皱,目光注视着眼前这位草鞋少年,露出了几分茫然之色,开口问道。
“东宝瓶洲,大骊王朝龙泉县陈平安,前来给宁姑娘送剑!”
陈平安躬身抱拳,行了一礼,声音清朗的说道。
纳兰夜行闻言,眸光微动,他听小姐提过陈平安这个名字,上下打量着这位脱胎换骨的草鞋少年,审视的目光让陈平安感到几分紧张,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你等着,我这就给小姐禀报!”
纳兰夜行并未让陈平安直接进府,转身关上了侧门,脚步匆匆的向着练武场而去。
墨绿色的婀娜身影如同鬼魅,忽闪忽现,手中长剑挥舞之间,剑气纵横,寒光烁烁,空气都被撕碎了,发出了咻咻的声音,那凝练至极的剑意让纳兰夜行这位有着玉璞境战力的老剑仙都感到了惊叹。
“纳兰爷爷,有什么事吗?”
宁姚身形骤停,剑光消散,剑鸣骤歇,挺拔的身姿透着英武之气,那双不似柳叶似狭刀的长眉微微蹙起,出声询问道。
“小姐,陈平安来了!”
宁姚听到草鞋少年的名字,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手中长剑归鞘,随即又反应了过来,剑眉竖起,透着几分怒气,脚步匆匆向着府门而去。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陈平安十分紧张的摘下了腰间的养剑葫芦,连忙灌了几口烈酒,白皙的脸庞上泛起了一抹红晕,不知是激动的,还是饮酒所致。
“吱呀!”
侧门打开,宁姚不施粉黛的脸庞出现在了草鞋少年的眼帘之中,这是让他魂牵梦绕的一张脸颊,他还是感到了有些紧张,不待少女开口,再次灌了几口烈酒,壮一壮胆子。
宁姚看到这幅景象,眉头微皱,脸上还残留几分怒气,开门见山的问道。
“陈平安,你寄到我家的信,为什么不是你写的,而是阮秀写的?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陈平安听到少女的质问,如同被雷劈了,僵立在原地,脑袋空空,脱口而出,答非所问。
“宁姑娘,好久不见!”
宁姚看着陈平安依旧一副傻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瞪了他一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