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抬起头,道“微臣与郑氏既有婚约,又是姑表之亲,家父常为郑氏进宫一事深感内疚,家母家母必定会明白我的心思。”
“放屁,她才不会呢”郑湘俏脸含霜,从暖阁中转出来,瞪着陆观道。
她当年寄宿在陆家时,舅妈就看她不顺眼,将她视作阻拦儿子上进的狐媚子,一心想为儿子娶个高门大户的女儿。
陆观看见郑湘惊呆了,几年未年,表妹的容貌长开,更加夺人心魄。
“表妹表妹性情散漫,还望陛下恕罪。”陆观忙为郑湘求情。
郑湘冷哼一声,转过身面对姜榕,不情不愿地行了礼,一双眼睛狠狠瞪了一眼他。
这人毛病吧,他又不是表哥的心上人,乱许诺什么。
自从进宫后,郑湘就决定再也不回陆家,哪怕渴死饿死,都不会再回陆家。
舅妈为了舅父表哥的命能逼迫她一次,也能逼迫第二次,第三次
比鬼更可怕的是人心。
皇家的妾与普通的妾不同,她是主子,若得皇宠,便是皇后之位也是触手可及。
“我来替徐姐姐谢陛下恩德,偶然听见亲人说话,心急之下御前失仪,望陛下恕罪。”郑湘像模像样道。
姜榕宽宏大量“无碍。陆卿,郑姑娘身份特殊,又有贤名,朕亦不能强迫她。若她”
姜榕突然想起郑湘之前想要回家的诉求,便止住语言,目光幽沉地盯着郑湘。
“表妹”陆观一副可怜受伤的表情看着郑湘。
又是这种表情,郑湘心中生出一股无名怒火来。
她强忍怒气,对陆观道“表哥,舅父身体可好年幼婚约不过戏谈而已,我六年前入宫,便与表哥再无瓜葛。我现在生活得很好,还望表哥转告舅父,不必为我挂怀。”
说罢,郑湘不等陆观说什么,朝姜榕失了一礼,告辞离开。
姜榕眉头一挑,目送郑湘的身影远去,然后无奈地对陆观,说“陆卿,回去吧。”
陆观仿佛受了极大的打击,失魂落魄地起身往宫外走。
郑湘气冲冲地回到蓬莱殿,连话本也看不下去了,坐着生闷气。
“气性这么大”姜榕待陆观走后,追随郑湘来到蓬莱殿。
郑湘哼了一声,道“他真是莫名其妙,我稀罕他的拯救啊我过得很好。”
无论是厉帝时,还是跟了姜榕,郑湘觉得她过得畅畅快快,潇潇洒洒。
姜榕听了,心情大为高兴,斜靠榻上,好整以暇地听两人的过往。
“我小时,他每次对我好,都会引来舅妈的难听话,烦都烦死了,说又说不通,一直沉湎于自己的付出。”
“一首不知所谓的诗连累我娘哭几天。若非世道不好,我早带着阿娘出去生活,不受这冤枉气。”
郑湘每每想起往事,就气不顺。姜榕听完,伸手将郑湘揽在怀中,轻柔的声音在耳畔想起,道“一群不知所谓的人,不必理会他们。已经过去了,你以后就留在宫中。”
这话温柔地简直不像从姜榕嘴里出来的,不过郑湘没有注意这些。但是姜榕赞同她,劝慰她,这让郑湘满意不已。
“嗯。”郑湘微不可闻地回应了一声。
温柔个屁啊,郑湘接下来就被一股强悍的气息围猎,只能喘息着等待疾风骤雨,犹如一只可怜巴巴的小鹿,她竟然昏睡过去了。
云雨之后,姜榕抱着温香软玉睡了半个时辰,然而精神奕奕地起身,外面夜幕才落下没多久。
朝代鼎革,诸事繁多,姜榕还有许多事情未办,容不得他与美人春宵苦短日高起。
姜榕脚步轻快地来到宣政殿,命人召来柳温,询问封功臣的进度。他皇帝当了,接下来最重要的一件,要与一起打天下的兄弟分果果了。
柳温进来,目光落在姜榕脖颈上的红痕,揶揄道“恭喜陛下,喜得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