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明知有死亡风险,依然狂热地研究着恐龙,真是一群彻头彻尾的疯子
以及,他们研究的真是恐龙吗
雇佣兵将视线投向幼龙,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夜的场景。合金门打开后,他第一个与幼龙打了照面,可他的枪还没起,幼龙已放弃抵抗。
很诡异
在那时的情境中,野兽又不认识枪,它会护食会反抗,就是不可能放弃抵抗啊可它放弃了,而当时的他感知错乱,总觉得自己像是在面对一个人而不是在一只兽,这种感觉令他毛骨悚然
事后回忆起来,他仍然对“它是恐龙”的结论存疑。
他不由地亲吻十字架项链,端着枪喃喃道“上帝保佑,但愿它真是一只恐龙。”
阿萨思被放回了生态箱,而人类一片愁云惨淡。
对昨晚发生的惨案,处理结果已经出来了。那作死的倒霉蛋还活着,但他失去了一只手,因被吓到精神错乱而进了病院。
在他的胡言乱语中,他们勉强拼凑出了事实。原来倒霉蛋眼热吴博士的造物太久,昨晚潜入是为了窃取幼龙的基因。据说他与另一个基因公司有联系,接近“资产”是为了卖个好价钱
为防再次出事,吴博士收回了研究员自由出入实验室的权限。
之后,每到日落他们中的大部分都会被赶回宿舍,只留四人在内,而公司的雇佣兵会守在实验室外看守“资产”。
起先,“值班”这事被他们强力反对,但吴博士不愧是华裔出身,愣是以“发表论文”、“元老资历”和“涨薪20”为圆心,以“生物学最高奖项”为半径强势画饼,硬生生掐灭了他们的抗议声。
他们本来没觉得哪里不对,直到大半夜被关在实验室里跟“资产”面对面,搞得双方都睡不好才惊觉上当受骗。
“哦上帝,我们要被关在这里看护它,大门要明早才能开”
“万一它逃出了生态箱,我们的处境不就变成密室逃杀了吗”
天呐
人类叽叽喳喳,隔壁的“资产”愤怒咆哮,吵得谁也睡不了。阿萨思无奈地把头埋进草堆,只希望这场混乱早些结束。
前后过了一周,双方总算适应了这种模式,她的日常也恢复了正轨。只是饲养员苏珊不再出现,人类给她送来的食物又变得“奇形怪状”了。
这次是一条鳄鱼。
他们似乎想让她意识到“鱼”的危险性,不仅加大了生态箱中的供水,还缩小了她可下脚的土地。
简易的沼泽地布置完毕,鳄鱼顺着水流而来,无声无息地藏在阔叶的阴影下一动不动,像一块没有生命的浮木。
它安静地注视着她,她谨慎地盯着它,由于水波的晃动和折射容易干扰视线,她只能用“第二双眼”锁定热源。
可位置是确定了,捕猎的难度却很大。她的后肢堪堪迈入水域,脚下的泥土就不堪重负地下沉,让她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水漫上来,“浮木”漂了过来,她正想后退,但没料到行动被水和泥土阻碍,变得分外迟缓。最要命的是,自然界的生死往往只在刹那之间,她退不得,鳄鱼就让她再也退不成。
沼泽鳄的捕食习性就是这样,它们会在旱季霸占整个水塘,翻滚在淤泥中伪装成泥土的一部分,然后等着食物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