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就有了。如果你要赢,你就不得不面对玛丽安那样和真人没有区别的nc,不是把她打倒在地,而是切断她的喉咙,让她喷出自己的血直到心脏停止跳动为止。”他清楚地看到姚淑哆嗦了一下。“同样地,你也有可能失败,会受伤,会亲身体验死亡的全部痛苦直到最后一秒相较于这样的经历,酌情退出副本不失为一条更理智的路。”
谭真垂下眼皮,看上去冷淡又客气“我只是觉得你们应当有选择的权利。”
此时正好一柄厨刀飞过两人身侧,被玛丽安扔出来的武器竟然穿过两排座椅之间的通道一直撞到前车厢的金属门上,发出一声令姚淑胆寒的刮擦声,只有仍在昏睡中的行天崎被一把尖刀戳到脸边上依然毫无所觉。
她凝视着尖刀落地的方向,做出了决定。
“谢谢你的好意,”她说“我知道你很可靠,谭真,如果你有什么能打败敌人的好主意请一定要帮帮我们我必须要通关这个副本变得强,否则逃避了这一次,之后还能次次都逃避吗”
望着她切换力量幸运更高的面板和握紧鹅颈摇柄的举动,还有她身上传来的那股恶心的热血沸腾的情感冲动,谭真明白了她不是口头说说而已。
真可惜。无论是刚才的行天崎,还是现在的姚淑,他们都走向了一条注定会后悔的路。
这条路看似花团锦簇,四处铺散着人性与希望之类的玩意,吸引着无数人拾级而上,为一点看得见的意义梯山架壑。但终有一天他们都会迷失方向,或者干脆一头跳下去,那时候他会再次像这样对上他们一闪而过的眼睛。
“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了。”谭真轻声道“那就按照我的指令做,你会打赢的。”
此时的柊小湫已经快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她的左手臂算是彻底不能动了,又被玛丽安尖尖的高跟鞋踹在腰部某个关键位置,整个人痛得蜷缩起来,额角冷汗直冒,却依然用完好的那只手拄着燃烧得只剩一小截的火柴棍艰难昂起头。而始作俑者像魔术师表演完从帽子里往外掏兔子那样睁大眼睛掩住嘴巴,摆出一副面对观众卖娇的浮夸吃惊表情,接着又是一脚狠狠朝女孩的小腿踏去
就在此时,列车发生了十分钟一次的规律碰撞,一个体型高大的身影趁机撞向她,玛丽安重心趔趄了一下,鞋跟也踏偏了。她看向横插一脚的沈垂文甜蜜地笑起来“差点把这位先生给忘了,啧,您这么没用,让我都差点忘了作为监护人是该挡在小朋友前面才对。”她扬起厨刀,以十足的碾压姿态像屠戮鸡崽那样带着轻松的笑容朝沈垂文的脑袋挥过去。“看来还是先解决掉您比较妥当”
然而副本中的战斗就是这么千变万化,接下来发生的一连串怪事完全超出了这位nc的预料。
那个弱得不值一提的家伙没有在她的刀下脑袋开花,上帝保佑,想想那该有多爽快可接下厨刀的却是一只戴白手套的手。
玛丽安眨眨眼,不知道怎么一瞬间自己面前就换了人。
一个穿浅色衬衫的陌生男人单膝跪在地上,用尽几乎全身力气撑了这么一下。他隔着雪亮的刀光与玛丽安面对面,那是张电影海报上才会出现的英俊面孔,其中却嵌了双死湖般的灰色眼眸,用雅宾斯工厂附近空气中飘散的铅和锈迹都不足以比喻这双眼睛带给人的寒冷,他看着你同看一面墙没有差别。
厨刀还在往他的手掌心压去,血迹渐渐透过手套渗出来,从腕部蜿蜒而下。他根本没有与玛丽安正面抗衡的力量,更像是找准了极其精确的受力角度用骨头的硬度硬抗这一下,隐隐约约地,她好像听到什么劈裂开的声音。
谭真仍旧瞧也不瞧自己的右手,连表情都没变一下,被吓到的反而是玛丽安。乘务员小姐匆匆想拔出自己的武器,厨刀却反而从她手中滑脱被卡在骨头里了。
下一秒,灰眼睛的青年带着她的刀一起消失在空气中,如同一只转瞬即逝的幽灵,原地取而代之的是又一个没见过的成年女人,手里有模有样地拿着金属棍戒备。
玛丽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脏东西
实际上,这一套移形换影都要归功于谭真身上的一张技能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