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如今要知道我、惟有我是神,在我以外并无别神,〗”
拗口的古典希腊语低声响起在这间肃穆的至圣所内,身穿纯黑教衣的陀思语调轻缓,祷告的声音如溪流击打着洁白卵石,清澈而沉静。
但他的动作并非如此虔诚。
圣祭案形状是一个并不高的长方形箱体,象征着耶稣的坟墓与上帝的王座。亦有宣言称天父会以凡人所不得见的无形躯体端坐其上,因此从不准许放除了圣像、福音经与圣盒以外的东西,空出大片位置。
此刻,陀思却坐在圣祭案上,好似这本该就是他的位置。
不傲慢,不谦卑,不狂妄,不怨憎。这只是一种理所应当般的姿态,就像雨水应当自天空落下那般合乎常理。
“我使人死、我使人活、我损伤、我也医治、并无人能从我手中救出来〗”
念着圣经中的箴言,陀思的右手拇指慢慢摩挲过食指的关节处,闭目的神情宁静,如正聆听天启。
那里的皮肤触感光洁细腻,没有被啃咬过的瘢痕。
换句话说,它本该因一种不良习性而长期存在,却在五天内淡化了许多,就像是他突然戒除了这个思考时的下意识行为。
凡有所动作必留痕迹。
没有等那场意外的火灾事故发生,已无需停留于此的陀思提前离开了滴血圣母教会。
他从不急于求成,也没有焦躁冒进的性格特质。
气馁更是天方夜谭,陀思早已清楚自己的所图甚大,为世间绝大多数人所不容,哪怕这次计划顺利成功,也不过是向前走了一小步而已。
只不过,在这条道路上,他似乎先发生了点尚未明晰缘故的意外。
经过两次等待被系统唤醒意识的过程,叶伊赫发现自己在间隔期间会感觉睡了漫长无梦的一觉,真是犹如婴儿般的睡眠。
但每次他再睁开眼,身处的场景总会跳跃得让人不知所措。
与此类似还有原主的身份,切换的速度简直快到匪夷所思。
不远处的建筑是恢弘大气的古典主义风格,精致的大面积浮雕与严格对称的希腊美学使它看上去更像某种淋漓尽致的艺术,是与教堂截然相反的另一种优雅庄重。
再加上他这身看起来只是普通装束的衣物
肩膀与后背传来的重量沉甸甸的,不知道原主正背着个什么东西,叶伊赫转手将它拎至眼前。
一个形状怎么看都是大提琴的琴盒。
叶伊赫“”
再加上这怎么看都很像是学校的建筑物,以及来来往往背着各种乐器的年轻人。
见鬼,这次他该不会变成音乐生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