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先生,听伯母说你很喜欢运动,家里刚刚开了一个高尔夫球场,下周有时间赏光吗”
“不好意思,家里小孩儿马上就要高考了,恐怕不太方便。”
“我记得知新好像才十五岁吧,这么早就要高考吗”
“是笙笙。”说起鹿笙,温故冷锐的眸色微微柔和,浅浅含笑:“她成绩很好,原本是能够保送的,不过这小丫头倔强,非要自己考。”
“毕竟是鹿老先生的孙女,总是有几分傲骨的,只是不知道她想考什么专业,我家里有几位长辈在大学任教,说不定帮忙推荐一二。”李秋然殷勤道。
“不用麻烦了。”温故疏离一笑,声音又轻又薄,听起来却冷淡得仿佛初冬的寒霜,满是生人勿近的味道:“孩子想要什么,家长的本就不该太过干涉,尤其是人生大事,总要自己心甘情愿才好。”
他一语双关,李秋然也不是糊涂人,她笑容一僵,将手中的描金白瓷杯放在桌上,讷讷道:“自然。”
有些话点到即止,知对方听懂了自己的意思,温故淡淡一笑:“听说令尊上月又新开了一家酒店,不知等笙笙高考完,方不方便劳烦为笙笙筹办一场谢师宴。”
听他一再提及鹿笙,虽知定下谢师宴是他有心缓和气氛,表示不会影响两家合作,可李秋然心中升起了些许莫名的不快。
今天的相亲本就是两家长辈极力促成的,温老太太的态度更是尤其恳切,就差将儿媳妇喊出口,她原本以为一切都是十拿九稳,而且看在温家实力非凡的份上,她也愿意接受他的私生子,甚至考虑主动一些,可却似乎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温先生对鹿小姐这个养女可真是上心呢,您这开口闭口都是笙笙,知新不会吃醋吗”李秋然状似无意地玩笑道。
即使知道鹿笙还是个没成年的孩子,可女人的第六感却告诉她,对温故而言,鹿笙是特殊的,这种特殊足够让任何一个想要靠近温故的女人头疼。
“笙笙不是我的养女。”温故目光微沉,神色冷然“李小姐还请慎言。”
李秋然努力维持着镇定,继续笑着试探道“我听说笙笙和知新青梅竹马,从小就亲近,笙笙该不会是知新的小童养媳吧”
不论她是养女,还是温家为温知新精心准备的未来妻子,有这样一个女孩存在,未来的温太太恐怕都不会舒心。
听到童养媳这样尖锐刻薄的词语,温故不由得蹙起了眉头,重重地将手中温烫的咖啡杯敲在了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李秋然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连忙找补道“抱歉,是我失言了,这玩笑开得过分了。”
“那李小姐以后还是小心一些,有些话我要是听到第二次,就要好好和令尊聊一聊了。”温故说罢,连一个余光都吝啬于给她,径直起身。
听到这一声动静,躲在二楼悄悄观察两人的温老太太发愁地捂住了心口,只恨儿子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连忙快步下了楼。
感受到了温故这冷淡的态度,李秋然彻底断绝了做温太太的心思,温故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在父母和家里人面前或许还愿意装一装,可对外的手段,她却是清楚的。
温故对她没有意思,更是没有一点好感,她也不敢再多做纠缠,生怕真惹得他厌烦,到时候怕是还要连累家里,如此,她果断拒绝了温老太太让温故送自己的客套,推说有事提前告辞。
有些愧疚的亲自送了她出门,温老太太回来便有些变了脸色,看着老神在在端坐在落地窗前的儿子,恨铁不成钢地轻捶在了他背上。
温故没躲闪,平静地挨了这不轻不重地一下,挺拔的身子晃也没晃一下,神色仍旧是一如既往的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