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用白狐狸毛制成的耳朵早就不知去哪儿了,那条缝在身后的,蓬松的狐狸尾巴湿哒哒地垂在地上,在花纹精致的地毯上积下一滩水渍。
她不安地扯着身上过分裸露的衣裳,左脚脚踝上的金铃叮当作响,在这安静的舱房里格外刺耳。
“我,我冷,想要,沐浴。”
这是她同他说的第二句话。
他愣了一下,上前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微眯着眼睛“啧”了一声,嗤笑,“你该不会,觉得我是个好人吧”
云晴被关得实在太久了,对于他的话并不十分理解。
她只是想要沐浴而已,同他是不是好人,有,关系吗
她吸了吸鼻子,眼睫湿润,“冷”
过了许久,他缓缓收回手,眼神冰冷,“若是待会儿有一个字敢骗我,我会叫你知道,落在他们手里,绝对好过落在我手里。”言罢,吩咐人送了香汤入内。
她扫了一眼热气氤氲的屏风,却没动,湿漉漉的睫毛轻轻颤动,小声道“衣裳呀。”
他这回盯着她的时间更久了。
眸光锐利,就像是盯进她的肉里。
云晴害怕的把脸埋进手心里,直到一件衣裳丢到她头上。
她偷偷地掀开衣裳,恰好对上一双狭长漆黑的眼眸。
她吓得赶紧收回来,抱着衣裳慢吞吞地入了屏风。
那天晚上,她终是没能同他说妹妹的事儿。
他虽然非常不高兴,可并未拿她怎样,甚至让她睡在温暖的舱房里。
云晴足有八年不曾与人接触过,一时竟觉得他好极了。
尽管他一幅恨不得掐死她的神情。
睡至半夜,云晴被热醒了。
她觉得自己一定病得很重,全身好像着了火,那火由内往外烧,简直快要把她烧融。一张口,发出的声音连她自己听了都脸红。
她迷迷糊糊地想起昨日午睡时,魏行首端了一碗汤给她。
魏行首曾是秦淮河上名动一时的头牌花魁,后来毁了容,专门负责教导继任花魁。
魏行首告诉她,明晚便是她就要被拍卖初夜。
女子早晚得经这一回,这东西吃了就没那么疼,行起事来也快活。
那汤香得很,她也没有多想,就吃了个干净,醒来后就到了金笼里。
她跌跌撞撞地入了内室,想要请求“许二公子”给她请个大夫瞧一瞧。才碰到他结实温热的身躯,心里升起一股难言的渴望来。
她想要抱抱他
她明知很危险,但是渴望战胜了理智。
原本睡着的男人一把捉住她的手,嗓音低沉沙哑,“你做什么”
做什么
云晴也不知晓。
她哽咽,“我,我吃了药,我,我难受。”
他一时没作声。
黑暗中,喘息声显得格外地重。
可无论她怎么缠他,他都无动于衷,甚至还凶巴巴地叫她“滚”。
魏行首不是说,这天底下没有男人不喜欢做这种事儿。
他怎么能那么狠的心呢
云晴越想越委屈,哭得越发要紧。
就在她以为今夜会死掉时,他突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