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艾迪恩公园到梦境贩售店的路上,经过酒店正门,兰索发现了一道意外的身影。
他脚步一拐,拽着砂金蹲在蓝色的豪华飞车后面,鬼鬼祟祟,探头探脑。
兰索张望的方向,一个戴着紫色头纱的女人正缓缓走向一幢高大的建筑。
是黑天鹅,隶属流光忆庭的忆者,一名神秘的占卜师。
“忆者,有了。”兰索嘶了一声,思索几秒,拽过砂金的手,“想不想找点乐子”
半个系统时后。
一幢高耸的建筑内,匹诺康尼风格的豪华宴会厅内灯光绚丽,着装优雅的商界名流云集于此,舞会氛围舒缓、惬意,是相当上流的场合。
兰索坐在红沙发卡座中,墨镜下的眼睛紧盯场中的黑天鹅。
他们来这里有一会了。
尽管她步伐慵懒,仪态放松,兰索还是能察觉出黑天鹅在寻找什么。
而且,巧了,兰索也在找那个人希望黄泉能迷路到这里来,不然可就没意思了。
兰索想着,拿起桌上的特调,喝了一口后眼睛一亮。
他凑向砂金,食指抵住墨镜边缘,神秘兮兮道“这杯特调很不错,口感清爽,哪个调酒师挑的,我要去勾搭他。”
砂金侧靠着坐,一只手搭在卡座低矮的沙发背上,也偏头过来,蓝色的孔雀羽耳环在柔光下额外闪亮。
“这么喜欢”砂金问。
“还行,但确实是我喝过为数不多能入口的特调,不愧是匹诺康尼,就连调酒师都这么有品味。”
兰索咋了咋嘴,由衷赞叹。“所以是哪个左边卡座里那个,还是右面酒台里的”
“我。”砂金说。
兰索嘴巴还张着,但没了声音,他阿巴阿巴两下,重新带回墨镜,默默转过身。
“不打算勾搭了吗我很好相处的,你甚至不需要给我信用点,多划算的买卖。”砂金语气极度真诚。
“哼。”兰索回头,被砂金眼里藏不住的狡猾晃了下眼。
他们这片的灯光比舞池中要暗淡许多,足以视物,但又莫名朦胧,给想要私密性的客人留足隐私。
此刻,一只招摇轻浮的孔雀正坐在他身旁,花哨的行头在舞会这种场合里恰到好处,他游刃有余,熟稔自得,胸前别着一款粉色的偏光镜。
看看,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会随身携带如此张扬的装饰物。
兰索俯身,凑近砂金,从对方镇定自若的眼睛里品出了些许深意。距离不断缩短,砂金凝视着他,蓝紫色的眼镜有种摄人的光彩。
兰索眼睛一瞟,手指卡进砂金胸前眼镜的镜腿处,将其抽出来,又飞快把自己脸上的墨镜塞进去,动作一气呵成。
他仰回卡座另一端,将粉色偏光镜戴在脸上,挑衅般朝砂金扬了扬下巴。
“你的花言巧语对我不起作用了,总监,作为你以往口蜜腹剑的惩罚,没收你的小道具,到我开心为止。”
“呵。”砂金轻笑一声,“你不觉得在这里戴墨镜会很显眼吗”
“完全不会,毕竟还有人穿高档睡衣来的呢我对真丝睡袍外穿没意见,只要漂亮,我都接受。”兰索说。
“是吗”砂金瞥过人群中那个优雅的忆者,道“看来你青睐着装优雅知性的人。”
“当然不,能带来乐子的生命才是欢愉追求的完美之物,垃圾桶也没关系。”兰索摇晃酒杯,在品尝一口后,后知后觉地嘟哝“你调的酒和你本人一样,看似甜蜜,实际苦涩。”
“可能是我没掌握好原料的配比。”砂金摊手,“而且,你刚才可不是这么夸我的。”
兰索没理他,闷头喝了一大口,被沉积在底部的糖浆齁到面容扭曲,他气急败坏道“怎么回事,你真的用过搅拌棒吗”
“啊,抱歉,第一次上手调酒,不清楚下手的力度。”砂金说。
“”兰索看着对方面前的苏乐达,陷入沉思。
感觉被骗了。
某些人玩骰子和硬币玩得好,只能说明他手指灵活,不能代表他手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