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流丝毫不惧,清浅地微微一笑。
“是的,我在甚尔身上花费的心机,以及等待的时间,是促使我们见面的原因。”
“放眼禅院家,谁还值得我这样做”
甚尔原本晦暗的眼神,与樱流对上。明澈清莹的黑色眼眸,装进了甚尔高高壮壮的身躯倒影。高大的青年眼神一松,目光闲适下来,宛如被抚摸而暂时享受这惬意感受的野兽。
“看来,你要带他离开禅院家。”禅院直毘人仿佛听说一个笑话,再次哈哈大笑起来,他撑着身体站起来,再不看屋内二人,丢下句便扬长而去。
“既然如此,你就带着这糟糕的筹码离去吧。”
“糟糕的筹码”樱流扭脸看看身边的甚尔。
他看见的是,甚尔攥紧的拳头,攥得死死的,青筋凸显。
被家主禅院直毘人否定,等同于被整个禅院家否定,这彻底打碎禅院甚尔心底最后的一点d他也说不出那是什么。
或许,是幻想
那太可笑了。
甚尔嗤笑,握紧拳头,眼神晦暗不明,故意拉长声“是啊,我就是禅院家最糟糕最烂的那种”
那散漫自嘲的音调还没彻底拉长,一只嫩白的手就轻轻盖在他拳头上。
“但是,你以后会成为我最有利的筹码,对吗”樱流轻声问道。
对上清辉莹润的黑色眼睛,甚尔紧绷的嘴角一扯“当然啊。”
那玉兰花般优雅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撤去,就像是花瓣掉落。樱流能理解甚尔的愤怒。但是比起他的愤怒,他所讨厌的是禅院家对他的影响。
如果总是因为禅院家带来的过去阴影深陷泥潭,那也太废了。
樱流不带感情地想。
而现在,有一个机会离开。他要带着甚尔离开。
因为樱流想要看看,一个脱离过去环境的人,到底会怎么样。
也许,会像自己一样吧。
对于甚尔来说,搬出去的过程,顺利得出乎意料。
最后一箱打包箱从搬运车卸下,搬家工人两人合抱,抖抖索索地往上坡走。上坡陡峭,走了一百来米,两个搬家工人放下打包好的纸箱,大喘气着休息。
“哟,辛苦了。高大的男人路过,打着招呼的空隙,弯腰把放下的纸箱抱起,直接往上走。
看着他单手扛着纸箱在肩头,搬家工人忍不住发出感慨,目光敬佩地盯着高大的男人步履轻松地上坡。
“这个,是那栋宅子的男主人吧”一个搬家工人问道。
“不不不。”另一个搬家工人直接否认,“我见过宅子的主人,是个难得的美少年咧。”
“那这是”前面说话的搬家工人看着那高大的背影。
松松垮垮的黑色上衣,松松垮垮的同色休闲裤,脚踏双平底布鞋,朴素到简直跟那栋宅子毫无关系。
“仆人吧。”另一个搬家工人确信道。
前面说话的搬家工人确信地点头,“也是。”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