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琪带方景瑜出来,又扔下方景瑜一个人跑了。
国公府那边,光是下人去传话,不够免除国公府对方景瑜的责问,是以许活亲自送方景瑜回国公府。
既然来了,自然要拜见国公府的长辈。
国公府的男人们都在外当差,只有老国公夫人、国公夫人小王氏、二房娄夫人听说许活来了,在正院一同见许活。
许活一身装扮比昨日宴上要低调素净些,大步流星行进门,停在堂正中,躬身行礼。
方景瑜像是知道犯错了,从进门便低着头,等许活行完礼,扑通跪下,请罪“外祖母,景瑜知错,再不敢逃学乱跑了”
老国公夫人似安心似嗔怪地看他,“下次莫要不打招呼便离府,为了找你府里鸡飞狗跳的,外祖母可经不得你们这些孩子吓。”
方景瑜愧疚,“景瑜错了,清外祖母责罚。”
“没事儿就好,外祖母哪舍得责罚你们。”老国公夫人冲他招招手,“过来,外祖母看看。”
方景瑜起身,走到老国公夫人面前。
老国公夫人关爱地上下瞧了瞧他,才转头问许活“我们三郎和景瑜没给侯府添麻烦吧”
许活稍顿,露出些许明显的迟疑,随后才关心地问“不知三郎君可回府了”
娄夫人接过话,有情绪道“回了,出去散心一趟,回来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恍恍惚惚的。”
方景瑜欲言又止,眼神里有几分不符合年龄的阴郁。
她询问之后,必然知道魏琪去了平南侯府。
许活不打算隐瞒魏琪所做之事,且她还要占上风,教国公府不得不理亏,一再退步。
“我此番前来,其一是送方小郎君回府,其二便是关于三郎君”
未尽之意,是其中有隐情。
老国公夫人心下一重,有不好之感。
许活简洁地叙述了魏琪到平南侯府之后的言行,末了道“侯府并无拆散旁人姻缘之意,只是先前贵府说不欲亲上加亲,方小娘子也没有定亲,祖母才提出我与方小娘子的婚事。”
“我家中长辈尚不知此事,若是国公府着意悔婚,还请尽早,免得拖下去更生波澜。”
方景瑜急得掉眼泪。
明明她先前还说要给他找老师,怎么又变了
老国公夫人三个女眷,面色却是尴尬。
国公夫人小王氏眼神不满地暼过妯娌,怪她没有教导约束好儿子,害得大房和国公府都得跟着丢人。
娄夫人也没想到她儿子竟然跑到侯府闹去了,这样的情况,许活说些言辞厉害的话,实在不意外。
老国公夫人很快收拾好表情,从容地否认道“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兄妹情分当然要深些,三郎只是舍不得妹妹,并无私情,若不然,静娘这样好的姑娘,我们早就定下了。”
许活轻而易举地信了,“原来是这样。”
老国公夫人含笑点头,“婚事照常进行便是。”
许活道“祖母已经请好官媒,正在备礼。”
老国公夫人笑着说“结两姓之好是皆大欢喜的喜事,希望不要再节外生枝。”
许活附和“侯府对婚事慎重,自然不会轻忽。”
老国公夫人目光锁定在许活身上一瞬,笑容变淡又恢复如初,称许道“侯府是好的。”
许活与她打了几句笑里藏刀的机锋,便告辞离去。
几人目送许活走后,老国公夫人始终没说话,其他人也不敢出声。
堂内静了许久。
老国公夫人转头看见哭得可怜的外孙,心一软,叹气道“你表哥有些糊涂,吓到了吧回去好生歇着,往后不许再耽误功课了。”
方景瑜左右开弓,抹掉脸上的眼泪,答应完,行礼离开。
大儿媳小王氏终于不满道“三郎冲动不要紧,可若是拖累了府里的姑娘不好嫁人,他如何承担的起”
娄夫人辩解“他还小”
小王氏嗤笑,“跟这许郎君同岁吧还小”
娄夫人涨红脸,她再如何疼爱儿子,也无法睁着眼睛说儿子强过许活。
“都少说两句吧。”
老国公夫人转向二儿媳,“近些日子看好三郎,让他待在府里安生读书吧,哪儿都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