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放弃甚至退让这样的原则,那么,圆圆,我没法保证哪天我对不起了你,我甚至丝毫不会忏悔,不会有道德的负担。因为,你的父亲,都能对本该一对一起码忠诚的关系那么模棱两可甚至可能憧憬着你们破镜重圆。”
栗清圆一时被震慑住了。冯镜衡口中的原则,以及他说到她爸爸可能憧憬她和过去人破镜重圆时语气里含杂的受挫乃至侮辱。
两个人头回这么严肃地交涉了阵。
终究是冯镜衡破局出来,他不作声地把栗清圆往车上领,她小声地想和他说些什么,也被他心领神会了,“送你回去。我原本来就没打算耽搁你,和你说清楚,就送你回去。”
“”
冯镜衡轻车熟路抵达文墀路,小区门口,就一副放人下车的样子。
栗清圆看了他好几眼,他都是无动于衷的,甚至于不热络了。往常那样的花蝴蝶,突然偃旗息鼓了。
栗清圆张张嘴,要告诉他什么。
冯镜衡车子甚至没有挂挡停下来,还在空档上面,引擎嗡嗡地震动着,同频着他的话,“说到做到,在你爸没有亲口承认解禁我之前,我绝不登栗家的门。”
“但是,圆圆,我和你爸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我希望这是我们两个男人的事,不要牵扯到你。包括我对他们二老的态度,甚至不中听些,原则上,男人才懂男人。你爸爱你妈远远超过爱他的女儿。既然半辈子都下来了,明明没有放下,还有什么磨不开的。或者,你该去问问你妈,当年她离婚后再交往的那则对象为什么没了下文。”
栗清圆一惊,问他怎么知道的。
冯镜衡道“我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感情这东西,不是货比货,不是比谁更优秀。而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很明显,我对你,永远是愿挨的那一个。”
栗清圆最后是在冯镜衡的催促下,下了车。
她看着他车子掉头而去的时候,油然地生出些错觉,也许今天是她的分手日
于是,栗清圆到家的时候,整个人是阴郁的,灰色的。甚至有些拖沓的脚步。
她丝毫没觉察到父母今天的异样。
向项见着圆圆进门,朝她身后看了看,没人。
不禁失望,忙问她怎么回来的。
圆圆脱了鞋,赤脚往自己房间走,“打车。”
厨房那头的栗朝安剥蒜的手一顿。他头甚至都没敢转过来,等他从厨房移门里走出来,只看见圆圆进了自己房间,且第一时间关了门。
向项朝栗朝安这边走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啊。该不会分了吧。”
栗朝安脸一青。
向项再道“你别看你女儿闷声不响的啊,拿起主意来,正着呢。”
托向项的福,栗朝安的心口到这一刻,堵得满满的。
老父亲即便这样了,依旧舍不得说自己的女儿,“那个人昨晚不是炮火连天的脾气的嘛,怎么隔一天,就冷下来了。”
向项没好气,“我发现你这个人真有意思,谁给你半点屈辱受,你恨不能头可断、血可流。气节不能折。怎么到了别人头上,就怎么着都能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