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君玉此话一出,滑全的气势顿时矮了下去。他本来就是做贼心虚,原想着离间康信仁和郦君玉能将这件事情糊弄过去,没想到郦君玉棋高一招,不仅拖出了康胜金,还将事情死死的钉在他身上。
康信仁看着滑全的脸色,不消再多问,心里也大抵明白了,恨铁不成钢道“老夫当初是看你父母双亡,人品老实,才将你招进来为婿,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年,你就生出这种事端来你真教老夫太失望了”
滑全再也绷不住了,跪在康信仁的面前求饶道“小婿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这种事,求岳丈大人放过小婿一次,小婿下次再也不敢了。”
康信仁丢了大人,面色如寒,问郦君玉道“明堂,你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理是该将他交官法办,还是家法处置”其间,一旁的孙氏想插嘴,却被康信仁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在康家,康信仁一向是说一不二,他做下决定的事,旁人说什么也没有用。
康信仁这样询问的意思,就是愿意站在郦君玉这边秉公处理,而不是包庇滑全。
郦君玉自然也要全自己义父的颜面,顺势下梯道“明堂以为此事乃是家事,合该由义父做主,明堂不敢插嘴。”
康信仁对郦君玉这样知理明事的态度很是受用,点点头“那就按家法处置吧。”
“来人啊,将滑姑爷拖去祠堂,杖责五十棍,以儆效尤”康信仁道“至于胜金的事,我回头会教她去跟孟鸢道歉的。”
郦君玉随之附和道“孟鸢那,我会去好好安抚她的。”
这样的处理方式不偏不倚,谁都满意,她当然也没有什么话说。
当夜康家的祠堂就传来杖苔声和滑全的阵阵惨叫声,第二天康胜金红肿的双眼来跟孟鸢道歉。其实她也并不是坏心眼的人,只是想护住丈夫的短处,所以才一时昏了头。
孟鸢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解决了,而且她们居然也没有被赶出去,接受康胜金道歉的时候,简直受宠若惊。
郦君玉慨叹道“有幸义父义母都是明理的人,所以这件事才这么顺利的就解决了。若是换一个固执的或是个好面子的,就不一定会是这样的结果了。”
孟鸢将这句话听进去了,并浮现若有所思的神情。
到了乡试放榜那日,康信仁特意安排小席在花园里,除了滑全夫妇俩未到场以外,康家上下十几口人全都聚在那儿,等着放榜人来报喜。
郦君玉当仁不让的坐在康信仁左手边的位置上悠哉悠哉的品着淡酒,就好像这场放榜与自己无关似的。
一直等到月明星稀,华灯初上还不见报喜人上门,荣发和孟鸢都不免焦急了起来。
康老爷虽然好,可那孙氏却是个势利眼,若是她家公子此榜未中,定然免不了受她些言语欺辱,到时候她们恐怕也无颜再在康家住下去了。
荣发在心里暗念着各路神仙、佛祖保佑她家小姐定能榜上有名,再定睛往她家小姐那一瞧,只见郦君玉一杯一杯淡酒饮着,此时都已经是半醉的状态了。
她悄悄凑过去,附在郦君玉的耳边问道“公子,你一点都不紧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