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没和我在一起啊。黑巫师想。
除了我,谁还会这样爱你的,你孤身一人,做一个被供奉的圣人。
“牛奶糖。给你。”黑巫师干脆利落地用诱哄小孩儿的手法,来结束这个让人心情沉重的话题。
“我觉得我不能再吃了,真的。”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黑巫师笑着收起了甜品,后者眼巴巴地看着最后一块牛奶蜜糖被对方塞进嘴里。
“真不给我了”邓布利多难以置信。
“已经没有糖了。你不信来找。”
小阿尔还真的眼巴巴地凑过来了,因为阿不福思和妹妹安娜在隔壁的车厢里,所以他觉得自己暂时拥有了做回一个调皮小孩儿的权利。
格林德沃内心又开始发痒了。他想,自己过去和邓布利多拉近关系的方式和寻常人可都不太一样,尤其是,去谷仓的时候。
看黑魔王的风衣里没有糖,小家伙沮丧地直接把自己团成一团给塞进去了,颇有种破罐破摔的感觉。但衣内狭小的空间终究不足以装下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小阿尔纤细的双腿说什么也缩不进去了,只能这样荡在半空里,晃晃悠悠。
这两年他长高了不少,但是依旧习惯性地想把自己塞入格林德沃的怀里来找寻安心的感觉。
黑魔王则觉得自己的风衣里好像钻入了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那股暖融融的感觉,在自己的怀里蹭来蹭去,仿佛光是贴着心口的位置还不够,还要钻入他的心脏里去。
“你都多大了还喜欢这样”
“我没成年。”小家伙理直气壮。
阿尔甚至伸出小手,一只手故意去拽对方衣襟上的扣子,另一只又扯着上面那些繁复又华丽的银饰链子玩儿,他一直想着把那些链子都打成一个死结,让黑巫师解不开。
那你还是不要长大了。格林德沃想。
“事实上我有点紧张,盖勒特先生。我将来想做格兰芬多的级长呢,所以这次开学被校长点名演讲了,他也是想栽培我,给新一届的小巫师们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基础”红发崽子在黑巫师的怀里展开了一卷非常长的羊皮纸,看来他昨晚为此做了不少功夫。
小崽子这就想读给格林德沃听,但是被拒绝了。
更让小阿尔没想到的是,他的羊皮纸下一秒就被对方撕成了碎片。
“我以前做过太多演讲了。孩子,”格林德沃异色的瞳孔里闪过某种倨傲的神色,“这里有一件事,你必须明白。演讲从来不是说一些特定的场面话,更不是毫无波澜地读一些,早就准备过很多次甚至有备份稿件。那样毫无推动力。当你面对着一群人,最该做的是放下紧张,去煽动大家的情绪,去让他们认识你内心最真实的一面,这才是真正最重要的。”
“你撕我手稿干嘛啊”小邓布利多表情有点不开心,他嘟囔着,“坏人。”
等他们到了霍格沃兹礼堂,阿芒多校长敲响镶嵌金边的玻璃杯子,清脆的声音让大家肃静,餐盘和各色佳肴如同飞鸟一般滑翔到每一个小巫师面前,白色的蜡烛漂浮在礼堂的半空中,做华美宴会的前奏。
校长宣布了几件事,然后退下介绍了一个新来的变形课教授,最后,他们终于提起了阿不思邓布利多,霍格沃兹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学生。
小邓布利多做了一场陈旧又客气的开场白。
直到他说出那一段话,格林德沃终于打起精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