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对方不给自己一点提示,或者干脆多给一些建议呢难道说未来的自己是根本不在乎邓布利多教授的命,放着对方去死也没关系
圣芒戈医院门口一辆夜骐马车停在雪地的路灯边,这些浑身漆黑的魔法生物不时地拍动蝙蝠似的翅膀,寒风吹过整个街道,原本寂静的冬日里多了一丝肃杀的气氛。
走廊里的光线非常暗,深夜大多数人都休息了,一个身影独自来到203房间门口。
格林德沃来到病床前,给床上的白巫师盖好被褥,又加了一层恒温咒中年教授细腻的皮肤上,依旧有那些他留下的印迹,有些是红色的吻痕有些是淡淡的齿痕,都是他们欢爱过的证明。只是这些最近都淡了许多,年轻的黑巫师不敢再碰对方了,同时也解除了一切魔法上的禁锢。
其实,现在的邓布利多已经拥有能够自己逃走的魔力了,门口也没有几个圣徒看着,以他的智慧就算身体虚弱但做到这一点还是绰绰有余的。可显然他没有真的这么选择,没有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策略。不知道是不是在担心他离开之后金发少年的处境。
窗口的地方放着他带来的玫瑰,但是很多都败了,枯萎焦黄的花瓣儿在朦胧的月色下显得十分颓败。
盖勒特看着床上的人,他只觉得太素的白色衬不上邓布利多,凤凰是热烈而真挚的神鸟,应该有最浓稠艳丽的羽毛飞在最高的地方。可是医院里只有白色的床和白色的被单。如果等对方病好了,他想买一件紫红色的袍子送给对方,他还记得小的时候在衣柜里看到最多的就是这种颜色,邓布利多每次用自己的袍子裹着他给他取暖,都不免被他嫌弃一番款式老土。
外面下小雪了,雪花正像一片片细小的棉絮般随风轻飘,在空中舞动着各种姿势,却也绵绵不绝,似乎想把整个世界埋葬。
不远处,传来教堂老旧的钟声,听起来有点孤独。
年轻的黑巫师就安静坐在邓布利多身边,脸上斑斑驳驳映照着明暗交织的光点,好像一个安静的雕塑。他打算坐一整夜,他在沉思。现在明明一切局势都往对他有利的方向发展,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魔王大人,您大半夜爬窗进来看我吗”
他再抬头的时候,就碰上一个轻松又温和的笑容。邓布利多缓慢地坐起来了,就像平日教书讲课时那样的着看他。
“我走门的。”金发少年下意识回道,有些不悦,“您好点了吗,怎么半夜还醒”
“哦,我没事,或许就是某种非巫师的流行病,过段时间自己会好。”红发教授笑了笑,他看看门外,小声问:“有带柠檬雪宝给我吗,盖尔这里的医生都不让我多吃甜”
金发少年越发觉得不对,他知道越是无法抵挡的的灾厄面前,这个身经百战的红发巫师就越会显出一种云淡风轻的豁达。
“别把我当外人,邓布利多。你和我讲实话,你怎么拿到这个复活石戒指的,当时发生了什么”
回答他的是落针可闻的死寂。
格林德沃感觉自己心跳如鼓,平时杀人都没那么紧张过。他把十指交叠,只觉得自己的骨关节咯得另外一只手生疼。
病床旁边有一叠子的报纸,都是预言家日报。他知道,邓布利多即使关在病房里也天天都在关心外面的时政变化,那也不可能不知道这段时间自己做了什么。
所以他象征性地张了下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本来在各地游说让他混得如鱼得水的银舌头此时仿佛只是最笨拙的器官。
格林德沃说不出话,他连抱歉都无从开口,如果不是自己硬要逼对方陪着去那个地方,也不会发生后面的情形。
难道和自己在一起,才是危险的本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