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孟宁对她这一身没有任何联想。奥黛丽赫本可是也没有很像。只得照实答“看不出来。”
温泽念倒没有失去耐心“我扮我自己。”
孟宁一怔。
温泽念为她的反应而轻轻发笑,她转身欲走“抱歉打扰你,我先进去。”
“等下。”温泽念叫住她,多问一句“不信我能造梦”
孟宁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并没喝多,脑中的理智在提醒她说到底这女人是她上级,答错一句,也许会被扫地出门。
可女人只是打开自己的手包。
小而闪耀的金属件,在她指间咔嗒一声。她掏出自己的手机问孟宁“你叫什么来着”
“cara。”
“中文名字。”温泽念说“今天我们庆祝中国新年,告诉我你的中文名。”
她讲中文很标准,并没有惯常abc的口音。
“孟宁。”
“孟宁”温泽念点一下头,又重复一遍“孟宁。好名字。”
她拨出一个电话去,对电话那端的人说“现在开始吧。”
对方怔了下“现在可是舞会还没”
露台太静了,是以手机里的对话孟宁也能大致听见。
“没关系。”温泽念说话语调温柔,可内核是一种不容拒绝的笃定“现在开始。”
但听这说话方式,也知这是一个位高权重的女人。
她挂断手机的同时,一声略尖锐的“咻”声盖过了涌动的海浪。
在孟宁的大脑反应过来之前,眼前墨色丝绒般的天幕上绽开了朵朵烟花。
烟花易带给人寥落之感,大概一瞬盛大后凋零得太快。可若数量足够,一朵来不及凋谢便绽开另一朵,层层叠叠的铺满整片夜空。
大脑下意识被眼前的绝景欺骗,只有这一种绽开能违逆时光,砰砰作响的轰鸣重重击打在心脏。
这时舞池里的人们大概也从教堂风格的窗口窥见烟花了,孟宁身后的隔音门忽而洞开,在大群同事涌出来以前,温泽念轻轻一拽孟宁的手腕,把她拉到门边的一处暗角。
人群很快像海浪般淹没了烟花的下半部,只有开到最姣好处的那些绽放于孟宁的视线,铺天盖地往孟宁的视网膜上映。
“有烟花啊”“今年的年会居然有烟花”“怎么没通知就开始了”
温泽念在孟宁身侧说“本来打算舞会结束、通知大家再开始放,可是。”
“没防备的惊喜大概最让人印象深刻,所有梦的开始,都是这么猝不及防。”
人群开始喧嚷,有人大声许愿,温泽念说话间凑近孟宁耳边,嗓音压得更低“烟花只给你一人放了,今晚要梦到我。”
说罢便撇下孟宁,独自往会场内走去。
孟宁顺着门口往里望去。
温泽念一人端坐于宴会桌边,对她扬了扬纤指间的香槟杯。
她的姿态太从容,反而让孟宁心里一慌自己何德何能
不可能独自与温泽念去会场就坐,孟宁去栏边的人群中扒出祁晓,还好她那一身火烈鸟色的人造皮草够抢眼。
“许愿”祁晓在她耳边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