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可不愿意喝陌生人的奶。她大口大口喝着米汤,表示她非常喜欢,一点不觉得委屈。
她这样,张氏更心疼了,“唉,我的香香本该过穿金戴银的好日子,跟着我们受苦了。”
上午,家里院门响了两次,都是左邻右舍的妇人。
张氏没让她们进门,有气无力说自己得了风寒,头痛无力。
妇人不好进门,还是八卦了几句昨天有官差来家找孩子的事。
“哎哟哟,谁捡到那孩子就发财了,一辈子都吃用不尽了。啧啧啧,五百两银子呢,可看那家父母有多么着急。唉,我咋没那个好运气”
张氏附和两句,把门关上。
下晌丁钊回家。他不仅给丁香买了几尺软布和一包蔗糖,还买了一个拨浪鼓、一顶绣花小帽子。
丁钊摇着拨浪鼓逗丁香,丁香很给面子地表现出对拨浪鼓的喜欢。鼓声在左面,她的头就会向左侧。鼓声在右面,她的头就会向右侧。
这让丁钊很是高兴,觉得自己会买礼物,自家闺女喜欢。
丁钊做到很晚把药丸做好,放了两颗在荷包里,又把荷包系在丁香的小衣裳上。药味比较大,压过了似有还无的香气。
见闺女冲他笑,丁钊笑着嘱咐道,“香香记住了,以后每天都要把装药的荷包带在身上。”
张氏笑道,“高兴傻了吧,香香又听不懂。”
丁钊道,“咱家香香比其他孩子聪明,她能听懂,就是不会说。”
八月二十二,丁钊和张氏寅时初就起床,吃完早饭天还未亮。
喂丁香喝了米汤,把捏碎的药丸放进她衣裳,药味更大。又把剩下的米汤装进一个小铜壶里,用褥子把铜壶包起来保温,路上可以喂两次。
为了更像哺乳期的妇人,张氏还在胸口塞了两坨棉花,让那里更大。
夜凉如水,繁星满天。
张氏背起丁香,又在外面搭了块布,拎着两个包裹去了不远的街口,车行的驴车在那里等他们。
丁钊把前一个胡同的房东请过来交接房子,之后挑着两大筐东西去跟张氏汇合。
这个时候走,邻居看不到他们,到南城门正好卯时,城门也开了。
丁香有一种胜利大逃亡的感觉,既忐忑又兴奋,还夹杂着一丝遗憾和不舍。
昨天晚上哭灵结束,公主娘和小哥哥应该已经回府了。他们肯定没发现孩子被换,否则夜里京城可不会这么清静,一定会大规模搜查。
或许真如何婆子说的那样,公主娘身体本就不好,再加上伤心劳累,病情加重,连闺女都顾不上看一眼。小哥哥哪怕看到妹妹,妹妹脸上擦着药膏,也发现不了异常。
不管有怎样的理由,在自己家里把女儿弄丢,就是当母亲的失职。
丁香对公主娘很是失望,她对孩子真的不上心。若经常把孩子放在身边,对孩子的一切了然于心,,或者让心腹下人看紧些,亦或找个绝对忠心的乳娘,那些人也不敢打这个诛心主意。
丁香开始以为穿越过来是躺平、抱大腿、报复性享受生活,没想到一个调包把她弄去远离京城千里的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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