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脑袋很好多砍几个脑袋更好用箭射死他们也好”吕枢握紧了拳头。
“那是自然。该死的人,都已经死在刀下了”郭宁摸了摸吕枢的脑袋“阿枢去告诉你姐姐,有客人来,备些食物。”
吕枢像个大人一般行礼,自己当先引路,让伙伴们快去通报。
“世显兄,这些日子,我过得有些窘迫,你可莫要嫌弃。”
“哈哈,不会,不会。”
汪世显这么答应着,跟着郭宁走出了水泽,见到了那片窝棚,还有窝棚边翘首等待的人们。
那真是一片窝棚可真够破的
汪世显忍不住“嘿”了一声。
这地方,实在比汪世显想象的更不成样子,较汪世显在新桥营那边的落脚村寨,更是远远不如。以郭宁和他身边伙伴们的强悍善战,但凡愿意放下身段、有些手段,何至于如此困窘
由此可见,郭六郎本来确如我汪世显印象中那般,性子是有些执拗的,而眼界则未必多么开阔。
不过这几日所见的郭六郎,似乎脱胎换骨般变了许多,以至于汪世显生出几分高深莫测之感。
真是奇哉怪也。
两人跟着吕枢,一路走到郭宁的住处。
落座寒暄两句,吕函便端来了食物。这速度,竟似是一直准备着的,临时生火加热便好。
食物本身很粗劣,无非是混着野菜叶的稀粥,还有用豆麦粗粮烘出的饼子。
郭宁着实又渴又饿,当下端着木碗,将稀粥大口喝完,把碗底也舔了干净。热汤热水在肚子里晃荡,让人很舒服。抬起头看看,汪世显正文雅地慢慢吃着,而屋门外头几个娃儿探头探脑,觑着饼子流口水。
郭宁笑了笑,拿起两张饼子走到门外,按照孩子们的数量,掰成差不多大小的小块,一人给了一块。
小孩儿们大喜而散,吕函却跟了出来,神情有些不快。
“咳咳,我把萧好胡和他的重要手下都杀了。”郭宁道。
“太危险了以后不要这样”吕函低着头说。
“也没什么危险,那厮不是我的对手。”郭宁哈哈笑了两声。
他的下颌有处干燥皲裂的小伤口,约莫是喝了热汤的缘故,有些发痒,抬手一挠,密集的胡茬发出沙沙响声“娃儿们都很饿了,再去取些食物,让大家吃饱吧。就在今日明日,渥城县里的徒单刺史,和新桥营俞氏,都会派人来送礼拜问。到那时候,吃穿用度就不用担心了”
“送礼徒单刺史和新桥营俞氏,怎就会来送礼”汪世显的耳朵很灵。他捧着木碗出来,连声问道。
郭宁反问“我记得安州这里,是在去年十月末,得到朝廷提升本地军辖兼巡捕使为都指挥使,设立都军司的命令。世显兄有没有想过,徒单刺史为什么到现在还未能组建安州都军司他又为什么如此看重萧好胡萧好胡在扫荡诸多溃军以后,又为什么立即召唤新桥营俞氏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