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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你在天黑前就赶到了宠物诊所。
这几天工厂里都没有订单,你们整个办公室加上车间全都闲了下来,到了下午的时候没什么事可做,你对面的同事柳芭开始学习织毛衣,而你请了两小时假提前下班。
前台的护士小姐姐告诉你,熊已经脱离危险,搬到普通病房了。
你推开病房的门,看见瓦西里医生正在病房里和熊一起吃饭。
见你进来,他们一起和你打了个招呼。
诶
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绷带限制了熊的行动,因此晚餐就在病床旁边的木头置物柜上进行。
置物柜上摆着一个铁皮饭桶,里面装着一桶看不出内容的汤,还有一盘烙成金黄色的酸奶酪馅饼。
“今天感觉怎么样”你问。
“我觉得好多了。”熊说。
“伤口已经开始长肉芽了,感染也控制住了。”瓦西里医生一边吃饼一边说,“恢复情况很理想。”
兔子装的护士小姐姐敲开门,抱着一个大罐子进来,你发现那是一罐蛋白粉。
护士小姐姐用勺子往一个大杯子里挖蛋白粉,一勺、两勺、三勺足足加了半杯蛋白粉。
“先放水先放水我说过多少次了”瓦西里医生不满说,“我花那么多钱雇你们来,怎么会连蛋白粉也不会冲”
护士小姐姐不搭理医生,举着杯子哗啦哗啦摇蛋白粉。
“你看看摇不开了吧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什么都做不好”碎嘴的瓦西里医生继续说。
“请让我来吧。”熊说。
在瓦西里医生背后,护士小姐姐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抱着罐子关上门出去了。
“喝吧喝吧,”瓦西里医生说,“喝完这杯,晚上还有一杯呢。”
干喝蛋白粉
还是说他们一会儿要去健身
你疑惑的眼神太过明显,瓦西里医生解释说“兽人恢复伤口需要消耗非常非常多的蛋白质,像这样的,一天喝六杯是最低量。”
“天呐。”你说。
“你以为呢,”瓦西里医生说,“三天就得干完一罐子。”
外面来了一个急诊,瓦西里医生叼着一个饼急匆匆地跑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了你和熊。
你放下包,开始打量这间单间病房。
和只有医疗设备的光秃秃重症监护室不同,这里是装修过的。
但很遗憾,单间病房的装修秉承了瓦西里医生一贯的审美
棕黄色的半墙加上黑色的木门,繁复花纹的窗帘厚厚地悬挂着,加上朦胧昏黄的灯光,别有一番ktv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房间里除了病床以外,对面还摆着一排巨大的单人输液椅。
熊就在整个房间光线最阴暗的角落,两只爪子抱着水杯,正在喝那个摇不开的超大杯蛋白粉。
冲蛋白粉的水还是热的,蒸腾着丝丝热气,把熊的目光也氤氲在蒸汽里。
“好喝吗”你有点好奇地问。
熊扬起头看着你,然后把杯子递给你。
“给我喝吗”
熊点了点头。
整个房间里没有别的杯子。
你在熊看不见的角度悄悄地擦了擦杯子沿。然后尝试着抿了一小口。
噫。
这个蛋白粉是原味的。
一口下去全都挂在了你的嗓子眼上。
好难喝。
熊竟然有些期待地看着你。期待什么期待你给这杯卡嗓子的饮料什么高度评价吗
“这个要喝到什么时候呀”你欲言又止地问。
“医生说,要喝到恢复为止。”熊小声地说。
“这样啊”
你把杯子递回去了。
刚才熊在喝蛋白粉的时候,爪子交叠在一起,碰撞在杯壁上,发出一些清脆的声音。
而这时,你发现,来接过你的杯子时,它的爪子完全缩回去了,只留下人类甲床那么长的小尖尖。
看起来十分伸缩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