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稀奇事。”
弄清来龙去脉以后,朱泠婧都忍不住笑了。
妻子积极为丈夫纳妾,后者反倒推辞,这未尝不是一种令人艳羡的奇闻。
“周待诏是家中独苗,儿子的事的确不该掉以轻心,都来找陛下您求助了,看得出他的夫人很着急。”苏依依笑着说道。
“这不好笑。”朱泠婧微蹙眉头,轻轻叩着桌子,“他家再这样下去就要乱套了。”
自己家的家事哪能这样抖落出来堂堂正妻居然在子嗣大事上无法说服丈夫,问题的严重性居然都到了这样的程度。
她对周某人的私事一直不太满意,觉得这家伙对内的处事方式很成问题。
夏筱诗本该成长为大气、从容、睿智的将军夫人,做好国朝名将的贤内助,然而她却表现得不尽如人意。
可这并非她自身的错,很大程度上是周某人的宠溺和宽纵导致的。比方说本该要去参与宴席,夏筱诗吐槽看谁谁谁不顺眼,不想见着对方,那么周长风通常会附和说干脆就别去了,如此种种。
这便是让朱泠婧倍感无语的地方周长风这厮硬是把一个聪慧的好姑娘给娇惯成了特立独行、随心所欲的贵妇人
“必须到此为止,他这是在给自己的棺材钉钉子,而且一点没觉察到。”
朱泠婧对此十分无奈,这种事情着实不方便干涉,但真不能再放任自流了。
“这不大好解决吧”苏依依踌躇道“终究是周待诏的私事”
“要是不碍事那便算了,但现在已经有坏苗头了。”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朱泠婧微微摇头,“位极人臣还能闹笑话出来,岂有此理。”
“可是陛下,我们生硬介入的话,会显得太强势”
“这就是难办之处,等今晚我想想该如何是好。”
朱泠婧只觉得相当棘手,但她清楚这事不能再纵容下去了妻贤万事兴,宠妻也得有个限度
组织对周大将军个人生活作風纠正办法指导小组。
夏筱诗当然知道家丑不可外扬,不过在她的观念中,皇帝是个例外,因此手书一封告状也就不足为奇了。
另一个被告知此事的是周某人的姐姐周柔嘉。
于是乎,当周长风傍晚时分回家的时候,就见着妻子一幅神气活现的模样。
“这么得意今天怎么了”他好奇地问。
“等会你就知道了。”夏筱诗神神秘秘的说。
未久,叮铃叮铃的电话声响起,拿起话筒的周长风听到从中传出熟悉的声音,大为惊讶。
霎时间他就明白了夏筱诗为什么之前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合着这是告状了。
电话那头的周柔嘉语重心长地说“你现今成大事了,我不好再说教些什么,但那要紧的私事万不能怠慢啊。”
长姐如母,周长风除了连连点头附和以外没有任何办法。
他只能赶忙解释,声称如果家里女人多了容易勾心斗角、争风吃醋而乱套。
“担心家里乱哪有镇不住家的大丈夫,万万不用担心。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你小时候就是这么讲的,多自信。”
就这样劝说了足足大半刻钟,这通电话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