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铭书就很怪。
最后他们在店主失望的目光中一顶帽子也没买就走了。
不过一路过来他们还是买了小桶和防水袋,据乔女士说等会大家一人一个小桶可以比赛谁捡的贝壳多。
越往沙滩走,那隐隐的海的颜色就越清晰,直至金色的沙滩和浅蓝色的海水毫无遮挡地映入视野。
他们一行人没有换泳装,只是穿着短袖短裤。把运动鞋脱了寄存在沙滩上的物品存放处,几个人便穿着带来的拖鞋往海边走去。
然而拖鞋毕竟不是沙滩鞋,沙子很容易地进入鞋子那明显的颗粒感使人踩着极不舒服,鞋子还动不动走两步就掉掉,所以他们干脆就把拖鞋也脱了提在手上,光着脚走在沙滩上。
沙子没有想象中的柔软,甚至偶尔会被混杂在其中的很小的石子所硌到脚,使得光脚也没那么浪漫了,有一种理想与现实差距的骨感之美。
纬度比较低的海颜色总是浅浅的。无尽的浅蓝色波纹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微光。这种蓝色淡雅而纯净,就像初夏的天空,清新、明亮。
潮水一阵一阵涌起,又一阵一阵退走。沙子沾上海水,失却了它的轻盈,变得粘粘稠稠;海水吞下沙子,丢弃了它的澄澈,变得混混浊浊。
他们缓步走在潮起潮涌的边界,感受着脚下时而冰凉时而温暖的触感。
也许是专注着欣赏海景了,没有人说话。
海风抚过姜铭书的发顶,揉乱了碎发。
他有些出神地望着眼前的景色,疑心自己其实在梦中。
在令他厌倦的前半生里,他从未去看过海。
作为罪人的孩子,对于他而言,大海是既亲切又遥远的。它宽大、宁静、包容、自由,仿佛永远温柔地凝望着你。以至于他偶尔也会在心里默默祈望,海洋能容纳他的污秽。
而如今站在大海面前,他却因胆怯不敢向前,生怕己身之浊墨洇染这满眼清澈。
啊呀,好端端的,想这些干嘛。姜铭书小幅度晃了晃脑袋。
忽然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抓住。
抬头发现乔宛朝他笑得灿烂“我们来拍照吧这可是faiyhoto”
姜建均也赞同地点点头,“难得出来玩一次,是应该好好记录。”
“对吧来铭书你站我们中间”乔宛把他拉到姜建均旁边。
姜先生吐槽“别了吧,还是你站中间比较好,凹看起来比凸和谐。”于是他成功收获了一记爱的小拳拳。
他们把手上提着的鞋子放在潮水冲不到的地方。
乔女士转头社牛地勾搭路人给他们拍照去了,只留下父子两人呆在原地。
姜建均的视线落在纯净的海面,面色深沉,忽然开口“出来玩就要开心点啊。别想那么多。享受当下不好吗”
姜铭书转过头看他。
“什么区状元市状元,我们一点也不在乎的不要因为那个混蛋校长的话给自己太大压力”姜先生像是很懂他地拍拍他的肩。
姜铭书
他情不自禁地笑了一声。
这是一种从心底涌出的笑容,纯粹而真实,就像早晨穿透云层落在房间里将沉睡之人唤醒的阳光,温暖炫目。
“好。”他应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