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高中在家的时候最喜欢光膀子,无论冬夏,高考完那个暑假还尤其偏爱光膀子套个围裙给云栖做饭,晃得云栖眼疼。
别人青春期都在初中,而段星阁却和常人不同,高考完成年后的他似乎彻底不打算演了,大学那段时间才是他最疯的时候。
当时闻风林把云明月留下的家业几乎快败光了,云栖在等待时机,没有把握时宁愿忍耐也不愿出手。
段星阁却不管那么多,他以灵活无比的道德底线把闻风林这样的畜生都气得忍不住指着他鼻子骂他是条野狗。
可能是段星阁黑脸唱得太好了,以至于闻风林直到躺在病床上浑身插管时,还没意识到他儿子的心思,反而拍着床瞠目欲裂地让云栖小心。
云栖却轻描淡写道“没事,就算有一天我真死了,我就是把钱给他,也不会给你那个私生子的,你放心。”
闻风林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后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拍着床却被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愤怒又无力地指着云栖。
没过多久闻风林彻底偏瘫,段星阁还专门去看过他。
年轻英俊的男大学生站在病床前,露出的却是恶魔一样的微笑“我早说了让你把那个私生子的地址给我,我好给你个善终可惜了。”
段星阁收敛了笑意,眯着眼看着对自己怒目而视的人“你一个吃软饭的,死到临头还敢把钱转出去,既然你打算跟外面那对母子站在一起,那下场你也得受着,毕竟是你自找的。”
云栖站在病房外,听到屋内传来了闻风林声嘶力竭的谩骂声“你就你就是个畜生你不过是云栖那狗娘养的咳咳床上的一条狗,你们两个恶心东西,云明月个婊子当时就不该让你进家门咳、咳咳”
等到他骂完,云栖和旁边的私人医生道“照顾好闻风林,东西还没找回来,别让他轻易死了。”
一个攀龙附凤的赘婿,靠着妻子发迹之后,却也敢寻花问柳,在外面生下私生子不说,甚至还想把明云的股份分出去。
不过无论云栖废了多少功夫才保下他母亲留下的家业,时至今日,这些豪门的龃龉在死亡和重生面前已经不值一提了。
云栖放下杯子,他和段星阁今天都没喝酒,但对面的穆锦荣已经喝得半醉了。
再加上一连谈下了两个合作,他的心情明显很好,心情一好话难免就多。
“段总,你这名字星阁起的是真好。”穆锦荣喝得半醉赞不绝口道,“星云布霜天,流光映彩阁”
“穆总文化人,眼光也这么好。”段星阁像是被人夸到了心坎里,笑容都真诚了几分,“说起来之前就因为这名字太好,我还因此跟人打过架呢。”
“真的假的”穆锦荣一下子来了兴致,“打赢了吗”
“当然赢了。”段星阁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虽然是一打五,但那可是”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咽下去了,好在穆锦荣喝得半醉,被他两句话岔开了注意力,转头聊起了别的。
至于段星阁的未尽之意到底是什么,云栖心知肚明。
“那可是我哥哥亲自给我取的名字,我怎么敢打不赢。”
段星阁打架那次的起因倒是挺简单的。
当时段星阁初中托了云家的关系,转学去了当地有名的贵族学校。
他妈段云感恩戴德,一天嘱咐他三次在学校要低调,段星阁本人却仗着自己转学来第一次月考就拿了年级第一,谁的面子都不甩。
同级的几个纨绔被他落了几次面子后恼羞成怒,放学直接把段星阁堵在了学校旁边的小巷里,嘲讽他不过是一个保姆的儿子,连爹是谁都不知道,只能随母姓,活脱脱一个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