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习俗,红白喜事都是吃流水席的,连吃三天,到时候各项食物都要消耗不少,所以得多多准备着。
而且大家伙也乐意帮忙,一来乡里乡亲的多少年来都是这样,二来反正包下也是自己吃,没那么多可以计较的。
张扬也和杨喜田以及另外几个年轻人交流着。
一个瘦高个小伙子剥了个花生豆丢到嘴里,道:“喜田儿,我听说咱们村进子哥不是在外面发财了吗,要不你跟他借点儿?”
杨喜田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道:“进子哥他们家早就搬出去了,这么多年不联系,一联系就要借钱,这不太好吧。”
瘦高个小伙子点了点头,道:“那倒也是。”
旁边一个穿着花格子衬衣的小伙子有些脸色古怪的笑了一下,道:“你说的进子哥,是老五叔家那个进子不?”
瘦高个子点头道:“没错,就是他。上个月在市里逛街的时候,偶然碰到他一次,寒暄了两句,听说他现在都是大老板了呢,开着还是大奔呢。阔气的很。”
花格衬衣小伙子有些不屑的笑了一下,道:“这你是听他说的吧,他那是骗你的。他那叫什么大老板,皮包公司而已。”
瘦高个子男人意外的说道:“啊?不会吧,你怎么知道的?那我见他的时候,他真的开了一辆奔驰车啊,黑色的,看上去还挺新的呢。”
杨喜田也好奇的问道:“是啊,我前段时间还见到过他带了个美女去我们酒店吃饭呢,听说一顿饭就吃了一千多,那叫一个阔气,怎么会是假的呢。那他的钱从哪儿来的啊。”
花格子衬衣小伙子笑了笑,把手里的花生米丢到嘴里,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实话跟你们说吧,他跟我们老板是牌友,有次我跟我们老板出去的时候遇到他了,他没看到我,光顾着跟我们老板寒暄了。后来我听我们老板提起过,这家伙在外面弄了个皮包公司,号称身价数千万,其实都是在吃老本,唯一的营收就是打牌。
可是牌桌上的事儿,想来都是十赌九输的。我听说他输了不少钱,还借了高利贷,人家要砍他手指头呢。这小子常年仗着自己的好皮囊,在网上和现实中勾三搭四,跟好些个女人同时谈恋爱,骗人家的钱还高利贷。听说有时候还下套用这些个女人的名义借高利贷,然后把人家再坑进去的呢,总之就一个字,太坏了!”
杨喜田和瘦高个小伙子都被这个消息惊呆了。
也没顾得上跟他争论那不是一个字了。
“真的啊?不会吧,我记得小时候他在村里挺老实的啊,老五叔常年不在家,他还帮着操持家务和地里的营生呢。”杨喜田诧异的问道。
花格子衬衫男人一摊手,道:“谁说不是呢,我一开始也不相信,但是我们老板也不知道我认识他,没事干骗我这干嘛。”
瘦高个小伙子感慨的说道:“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也太吓人了。”
杨喜田忽然一拍脑袋,道:“我想起来了,进子哥好像在我们酒店还被人追过债呢,当时他说是生意上的事儿,我还帮他挡了一阵,看来都是赌债啊。”
几人说着话,张扬也插不进去嘴,只好一边嗑瓜子,一边当故事听了。
忽然,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夹着公文包走了进来。
顿时便有人打招呼道:“呀,进子来了!”
有人打趣的说道:“哟,进子,这可是稀客啊,大老板回乡了。”
进来的西装男一脸谦虚,道:“婶子,你就别打趣我了。”
张扬侧回头瞟了一眼,顿时皱起了眉头。
这人居然是杨奋进,就是把王秋香迷得神魂颠倒的那个所谓的城里同学,
这么说来,刚才杨喜田他们讨论的进子哥,十有八九就是杨奋进这个家伙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