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杜景马上坐起。
他俩同时回到了一月三日的午夜十二点
“换衣服”杜景说,“马上离开家里”
“为什么”周洛阳说,“还没到一月四日的零点”
杜景说“之前我们触发的是个像闹钟一样的定时功能把回溯的定在了正午与晚上两个特殊时间,凡赛堤之眼是可以随时随地发动回溯的”
周洛阳换上衣服,打开乐遥房门,里面依旧没有人,桌上放着商会的地图。杜景拿了车钥匙,过来牵起周洛阳的手,说“别看了快下楼”
“去哪儿”周洛阳说。
杜景答道“离开这里那伙俄罗斯人很快就会找上门了”
他们站在电梯里,周洛阳紧张无比,看着电梯不断下降,楼层上的显示先是到了六楼,又回到了八楼,再下到六楼。
“他还在调试。”杜景道。
这幕景象实在太诡异了,简直让周洛阳不寒而栗,但杜景紧紧握住了他手,他们就像两个无法对抗时间长河呼啸而来的渺小个体。
到了地下车库,杜景上得车去,周洛阳说“现在要去哪儿我们被困在这段时间里了”
杜景说“洛阳,听我说,我们还有机会。”
周洛阳上了车,杜景却没有开车,说“他首先会让人来抓咱们,无论回到午夜十二点多少次,都不能落在俄罗斯人的手里。”
刹那间,两人又回到了午夜十二点,家里的床上。
周洛阳“这混账。”
杜景“走”
他们飞快下楼去,斯瓦坦洛夫斯基显然尚未能精准定位在某一时某一刻,只能不停地将时间抵达十二点。
“我们要重复一样的事情几次”周洛阳说。
“跑就对了”杜景说,“直到他耐心耗尽他抓不住咱们的商会到你家有时间差,他在第一个午夜零点错过了部署,就注定抓不到咱俩”
杜景把车开出车库,看见远处有黑色的大切诺基开了过来,围在楼下,又被他们逃脱了。
对方一打电话朝斯瓦坦洛夫斯基汇报,这俄罗斯商人又把时间回溯到了十二点。
周洛阳只得第三次开始逃亡。
“这太荒唐了”周洛阳把车钥匙扔给杜景。
杜景说“他很快就知道,有些事哪怕不停回档重来,他也办不到,这是世界计算机里早就写好的游戏规则。”
再一次离开车库,这次杜景没有监视他们,把车拐上了另一条路。
“他没有再回溯了,”周洛阳说,“但是麻烦也越来越大了。”
现在斯瓦坦洛夫斯基得到了认证,只要凡赛堤之眼发动,周洛阳、杜景、乐遥与这俄罗斯人,就会同时在各自的地方,进行时间穿梭。
“他马上会采取另一个动作了。”杜景说,“如果可以,他会把时间定位到更早以前。”
周洛阳一瞬间想起了许多事,但他没有打断杜景。
“这个时间节点,一定在我拿到凡赛堤之眼的更早以前”杜景低声而快速地说,“甚至早于你得到,只有这样,俄罗斯人才不至于因时间回溯,而让咱们重夺主控权。”
“对”周洛阳顿时如梦初醒。
“你必须去回忆,”杜景说,“想清楚,这块表曾经归属于谁,你爷爷在他家里的什么地方”
周洛阳道“在我爷爷手上,我可以确认。但至于在家里的什么地方,我这得让我去找找”
“不不”杜景说,“现在不重要,你只要回忆,不用马上想起来,我们万一因为时间回溯而分开了”
周洛阳看着杜景,杜景停下车,拉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