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后,更加无事可做。逢宁很困,又不能睡觉。为了保持清醒,她开始听后方两几个人闲聊。
“我刚刚遇到裴淑柔了,看上去好成熟,不过超有气质,真不像我们这个年纪的女生,对了,程嘉嘉居然跟她有说有笑的。”
“真的假的。”女声满怀惊奇,“程嘉嘉她之前不是特别自命清高,级花没选过裴淑柔,私下说人家鹰钩鼻很刻薄吗。”
另一个人奚弄道,“这还不明显,打算攀高枝了呗。”
“怎么说”
“赵濒临,江问,还有七班的裴淑柔,这几个都是玩在一起的,学校很少有人能打进他们圈子。程嘉嘉看上那谁了,不得先讨好裴淑柔吗你懂的。”
“谁”
“江问啊,认识吗,诺,屏幕现在放的那个就是他。”
逢宁顺势抬头看去。
“江问超有个性的,初中经常被人堵在路上表白,送情书,但是他从来不收。”
旁边有人接话,继续贡献八卦,“你们知道吗,我们年级那个特奇葩的女生,也跟他表过白,天,要知道她家里连淘汰的车都开不起,怎么想的去追江问”
几个女孩声音压低,阴阳怪气地笑作一团,语气里的优越感油然而生。很无聊的话题,讲来讲去,总是要扯到那点事上面,嚼了又嚼,也不嫌腻。
没劲。逢宁完全不感兴趣,没心情继续听下去。
“那个嘴巴刻毒至极的小少爷,原来叫江问是吧。”她不冷不热,甚至带点恶意地想,被这么多人捧着,怪不得养出这么一身臭毛病
冗长的开学典礼终于在校长讲完话后散了,孟桃雨一直到结束都没回来。双瑶过来找逢宁,她们跟着人流往外走。
江问衣服被人从后头扯了一下,他回头,郗高原勾着他的肩,从手机里翻刚刚拍的照片给他看,“你特么刚刚演讲的时候真人模狗样的,啧啧,看看这叼里叼气的样子,就差要跟场下女粉丝招手了。”
江家老一辈的都当过兵,所以江问从小就被训练站姿,跟部队出操似的一样严格。必须笔直,脊背不能弯,肩膀不能缩。
上主席台发言时,他穿着校服,胸前别着校徽,居高临下地,把扬声器拉到嘴边。底下高一的女生纷纷交头接耳,只是他依旧没表情,距离感摆在那里,就像冬雪里长得最挺拔的那颗松树。
郗高原收起了嬉皮笑脸,有点小做作地,故意模仿江问结尾时的发言,“人的一生就是奋斗的一生,从这一刻起,让我们本着坚持的精神,共同谱写启德美好的明天。”
“哈哈哈哈哈哈,我说江问,你跟你爸越来越像了。”旁边的赵濒临已经笑的打跌,好不容易才止住。
江问斯文依旧,收敛地冷笑,“这是公共场合,你们两个要发疯离我远点。”
“头牌,你好冷酷,我好喜欢。”
江问淡淡剐了他一眼,“别恶心我。”再一抬头,恰好对上旁边一道玩味的视线。
他们中间隔着几个人。目光相接,逢宁右手举起来,左右挥挥,悠悠哉哉地,对他做了个口型。
江问微愣,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拥挤的人群里。直到赵濒临凑到耳边喊才回神,“你发什么呆”他四下张望着。
有半秒难以察觉地停顿,江问不在乎地说,“没什么。”
“那个女生,正吧”赵濒临偷偷用手指给他看,兴致勃勃道,“好像是隔壁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