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生活的目标,也没有真正在意的东西。
姐姐想把他接回国,可徐冽不愿成为她的拖油瓶,也不想回到昔日的少爷圈子。
所以最后双方各退一步徐冽听姐姐的话,继续完成学业,姐姐则允许他在远离北城的地方生活,允许他提早独立,自己负担学费和生活费。
徐冽的姐夫现在给他的资金,等于是借他的钱。
施嘉彦得知这些以后,也就理解了徐冽为什么非要打工。
因为他的每一天都有新的负债。
虽然他姐夫根本不在乎这点钱,这么做纯粹是为了与他达成“各退一步”的约定,可徐冽放不过自己。
没有人怪他,可他在怪自己。
一顿饭下来,施嘉彦的堂哥对徐冽寡言又稳重的性子相当满意。毕竟幕后工作就需要“人狠话不多”。
几个高年级学姐喝高了,也开玩笑说这弟弟长得真nice,性格也好a,想加个微信,愿意等弟弟成年,被施嘉彦堂哥笑着骂了回去。
结束聚餐,大家准备去下一摊,徐冽目的达成,没多凑热闹,独自去公交车站等车回学校。
这一带依旧是大学城附近,前一晚遇到苏好也在这里。
最近为赶学习进度用眼过度,徐冽在站牌前看到旁边有家药店,顺路进去买滴眼液,在货架上拿了两盒,走到收银台付账,余光瞟见一个有些眼熟的女生走了进来。
是许芝礼,跟前一晚相似的打扮,化着烟熏妆,脚踩一双恨天高,手拎一个看起来挺沉的超市购物袋,也走到了收银台前。
看见徐冽,她挑了挑眉,似乎在意外这么巧。
但今天苏好这条纽带不在,两人都没有跟对方打招呼的意思,一眼过后,徐冽拿手机扫码付账,许芝礼把一张处方单推给了收银小妹“拿盒药。”
“好的,稍等。”收银员正在给徐冽的两盒眼药水装袋,一心二用地看了眼许芝礼的处方单,先提醒她注意事项,“急性扁桃体炎是吧,注意吃抗生素前后三天不能饮酒,严重时是会造成生命危险的,不是开玩笑。”
许芝礼点点头,脸上有浓妆也掩不住的倦怠。
徐冽接过塑料袋,走出药店,来到公交车站,前脚刚站定,又看到了许芝礼。
大概也是来等车。
这公交车站已经非常老旧,两把不锈钢候车椅坏了一把,另一把座椅的弧面不知被什么重物砸过,凹凸不平,但还勉强能坐一个人。
许芝礼实在是高跟鞋踩累了,见徐冽站在一旁,就占了座位,手里的购物袋顺手往座椅上一放,不料袋子太沉,座椅又太窄,购物袋顺着凹凸不平的弧面往下一滑,里边东西哗啦啦掉了出来。
一个玻璃瓶从袋子里滚出,瓶壁厚,倒是没碎,咕噜噜一直滚到徐冽脚边。
许芝礼目光微微一闪,蹲下去捡东西。
徐冽低头看了眼撞到脚边的玻璃瓶,借车站灯光看清了它。
一瓶白酒,五十几度的烈酒。
许芝礼捡起酒瓶,一抬头就发现徐冽的眼神变了。
这瓶烈酒,加上她刚刚在药店买的那板药,足够致命。
徐冽眯了眯眼。
许芝礼若无其事地站起来,朝他一笑“别误会,给别人带的酒。”
他扬眉“误会什么”
他什么都没说,她却欲盖弥彰地让他别误会,就像前一晚,她对苏好说“别误会,我割腕不是自杀”那样。
“没什么。”许芝礼把酒瓶装进购物袋,又去捡脚边的其他东西,蹲下去的时候,自己先动作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