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的脸被扇的红肿,像个猪头一样,几乎看不清本来的面目,而陈父的后脑勺有非常明显的撞击伤,陆锦云轻轻碰了碰,感觉他的颅骨可能都被磕碎了。
除此之外两人的身上更多的是深可见肉的抓痕,像是有无数爪子在他们身上抓扯一般。
但这些伤都不是最触目惊心的,视觉上最可怖的伤痕是两人的下体,一片血肉模糊,两人连肠子都被拉出来一点。
陆锦云替他们修复了身上的抓痕,看着下体却面露难色。
沉重的轱辘声从身后传来,陆锦云转头看去,坐在轮椅上的女生正用一种特别可怕的眼神盯着他看。
她死死地瞪着陆锦云,用力的仿佛眼珠子都要脱出眼眶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道:“为什么,要救他们!”
她凄厉着质问着,下一秒就要化为恶鬼。
纪雪汶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站在了女生身后,他的双手轻轻搭在了女生的肩上,眉目竟然很是温和,轻声细语地宽慰道:“他只是防止他们死在这里,替他们吊一下命而已,但不会治愈他们伤势的。”
“为了这些人赔上自己的未来不值得,更何况,让他们痛痛快快地死也未免太过便宜他们了。就让他们活着吧,苟延残喘、一无所知地活着,拖着和你一样的病体,经历着你曾经遭遇过全部的苦痛,好吗?”
女生僵硬地转过头,纪雪汶站在黑暗的房间中,正低头看着她,灰蓝色的眼眸沉静平和,女生紧紧抓住轮椅的扶手,有些狼狈地转过头,任由厚重的刘海和披发垂下,将自己的脸完完全全地挡住。
陆锦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听到她沉重的呼吸声。
她的身上穿着很肥大的外套,外套遮住她,也遮住了轮椅,不知道下面有着什么。
纪雪汶看了眼地上的两人,撇了撇唇,冷漠道:“陆医生,直接叫救护车吧,死不了就行,救他们也脏了你的手。”
陆锦云默默地站起来,却陡然被一只手抓住了裤脚,他低下头,是陈母。
她正死死地盯着他,喉管因为之前的剧烈哭喊损伤严重,声音也听不清,她说道:“芳情……嫌疑人里……没有芳情!”
陆锦云面色逐渐变了,他这下清晰地听出来陈母在说什么,她一直念叨的‘芳情’,其实是一个人的名字!
只是陈母的语调太轻了,读音很模糊,陆锦云听不清楚正确的读音,但‘芳情’两个字总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他好像再哪里听到过。
他看向轮椅女生,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知道‘芳情’是谁吗?”
他们刚才就确定了这些女生互相认识,陈母口中的嫌疑人肯定也是曾经的受害者之一,问她们的话,她们说不定会知道。
结果女生抬起头,恶意又不屑地冲着他一笑,眼中满满地都是嘲讽。
真是笑话,陈家一家都是她的仇人,她巴不得他们以所有最残忍、最不瞑目的办法死去才好,帮助他们找仇人?做梦!
陆锦云也知道自己是在自讨没趣,但该走的程序总要走,问过以后见轮椅女生不搭理他,摸了摸鼻子就算过去了。
陈母在坚持说完那句话后就昏过去了,她伤的太重了,失血严重,也或许疼痛。
陆锦云打开门和韩百川说了声,韩百川这才反应过来,哆哆嗦嗦地打电话给医务室,让他们带人去治疗。
看到陈父陈母的惨状,韩百川移开视线,叹道:“傅局,这事做过火了啊,这要是传出去,你怎么和别人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