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耀材祯鼾声在封闭的大巴车里三百六十度环绕回响,吵得整个大巴车上无一人能入睡,离耀材祯最近的纱子栀也成了最直接的受害者。
而耀材祯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也随着这越来越大的鼾声一点点的破碎殆尽。
到达公司门口的时候,纱子栀仰靠在窗口,神色崩溃又绝望。
她……好想睡觉啊!
茹杉梦直接将纱子雕送回了家,纱子雕脸色青白,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依旧还没有修理的大门,摔在床上,不省人事。
耀氏老宅,刚回到家的耀材祯打开书房的门,一眼就看到站在窗前的中年男人。
男人听到动静转过身,露出了和耀材祯有五分相像的面容,他是耀氏掌权人,耀潍天。
“听说,你连一个团聚晚会都没办好?”
耀潍天面无表情的盯着耀材祯,神色不怒自威,“你这样以后还怎么继承耀家!”
耀材祯脸色紧绷,“发生了一点事。”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是你失误的理由。”
耀潍天的话语严肃,“我原本以为这种小事让你来办绰绰有余,现在来看,是我高看你了。”
耀材祯脸色一沉,“是,是您高看我了,毕竟您从头到尾都只在意那个叫己怜的贱人!您有认真了解过我吗!”
话语刚落,耀潍天脸色惊变。
“砰!”
他将手里的杯子狠狠的扔向耀材祯,最后擦着耀材祯的耳朵摔在了门上,溅开了一片水花。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耀潍天额头上青筋迸发,怒不可遏:“那个名字是你能叫的吗!”
“我为什么不能叫?”
耀材祯的眼里凝聚着赤.裸裸的恨意:“是她害死了我妈!”
耀潍天神色一滞,眼里的怒火逐渐褪去,化为一片复杂:“我跟你说过,你妈的死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那她是谁?你为什么天天看她的照片!你把我妈当成了什么!”
耀材祯冷声质问,双眼赤红。
耀潍天面容紧绷,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了闭眼,挥挥手说:“有空,去看望你奶奶吧。”
耀材祯只以为耀潍天是心虚,顿时冷笑一声,转身离开的瞬间,眼底的恨意狰狞刺骨。
他永远都不会让耀潍天知道己怜那个贱人还跟别的男人生下了两个女人!
他要将自己受到的痛苦,都报复在她们身上。
耀潍天看着书房的门重新紧闭,他抿直了嘴角,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女人和纱子栀有几分相似,她笑魇如花的看着镜头,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幸福。
耀潍天的手轻轻的摩挲着照片上女人的脸,眼里溢满了愧疚。
沉默许久,一声重重的叹息落下,他将抽屉合上,再次尘封过往的一切。
晚上,纱子栀下班后却漫无目的的在外面游荡,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纱子雕。
对纱子雕,她心里有气。
可是再气,纱子雕也是她的亲姐姐,她唯一的依靠。
不知不觉,她就晃荡到了自家小区楼下,犹豫了半响,她还是不想现在就回去,正转身,却看到了小区正大门的门口,放着一个轮椅,而轮椅上坐着一个面容绝美的男人。
要真的让她形容有多美,那就是美的如梦如幻,不似真实存在。
她看呆了,却听男人操控着轮椅缓缓向她逼近,用清悦好听的声音问:“你好,请问a栋楼怎么走?”
纱子栀连忙回神,说:“啊,我带你去吧,我家正好是a栋的。”
这么美的男人,她不忍拒绝。
“谢谢。”
男人微微一笑,态度礼貌又温和。
纱子栀偷偷打量着他,见他身上穿着病人服,问:“你是来这里找人吗?一个人过来吗?”
男人点了点头,缓慢的操控着轮椅跟着她,她抿紧了双唇,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