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关“你要笑死太听话了”
下午木工来到家里,是年纪大的木工师傅带着两学徒。
两学徒都很沉默,没有杜俊彦说的那么舌灿莲花。
三人首先去杂物间把钢琴搬到楼客厅,中途也难免发出些噪音。
贺关向楼上看了几次,都没有看到楼冬藏,必没吵到。
搬完钢琴,几人接着去砌木质花墙。
花墙选择的是款抓粗松木,颜色较出厂的淡黄色偏深,和整体幽雅的藏冬园很搭。
贺关和三人现场沟通了下扶手的问题。
木工师傅大大咧咧道“自己买自己装,这废什么劲,比雇人便宜多了。”
贺关“医用扶手”
木工师傅边向架好的木墙里铲土边说“嗯,网购,不这边送不来,可能拉得麻烦。”
贺关“谢谢。”
木工师傅“不用,这边有灰,您离远看着吧,保准给您装好。”
贺关看木工现在的态度和对杜俊彦的态度完全不同,难免有些疑惑,问了句。
木工师傅笑了笑,别看直和贺关聊天,手底下的动作不乱“也不怕您笑话,新来几小孩整天什么都不会,下手都能把电锯弄豁口,老着赚钱,教训他们好几次了。今天知道地方在这,没让他们跟。”
师傅在这边呆得久,知道这块是谁的地方。
贺关赞同地头,和师傅天南海北的扯起来“可不是吗,以前手底下也有这样的人,没有干超三月,踩缝纫机都说会扎手,不愿意干。”
木工师傅“您看就是大老板,这种小孩肯定也见得多了。”
师傅边说边整理最后的脏灰。
贺关看他动作熟练、赏心悦目,蹲在石阶上看“干不长久,现在别人都拼,他走捷径,这可能吗,闹呢。”
木工师傅做完手里的活“也这法,不干也别在这占名额做好了,您检查检查,没问题就走了,和您聊天真舒服。”
贺关“网银还是现金旁边的浇花水枪能洗手,师傅开上那按钮就行。”
木工师傅洗完手,说“微信,包上有二维码。”
两小学徒帮完忙就在原地站住不动,也不说话。
贺关去扫二维码时看到木工师傅包上有串热缩片,上去看长得都不错,付钱之后下意识拍了张照。
木工师傅看见了,问“您也喜欢这乐队吗女很喜欢,这是她给的。”
贺关辨认下上的人,说“看着长得挺帅,不认识,下意识搜搜是谁。”
木工师傅“好像叫青途,哪字就不知道了”
贺关“谢谢您告诉,送您。”
木工“不用了,钱收到了,看您多给了两百,就当路费了,谢谢您。”
贺关笑着和人挥手。
贺关转时吓了跳,不知道什么时候,楼冬藏蹲在门槛里,安静地闭着眼,像睡着了。
贺关“你怎么走路还是不出声吓次也就算了,怎么还有二次”
楼冬藏“你和师傅说乐队的时候就下来了,你没听见。”
贺关“嗯,进屋吧。摸到楼新放了什么没有”
楼冬藏“嗯。”
贺关经时,楼冬藏很自然地朝他伸手,他便把人拉起来,松手,却人握住了。
楼冬藏“不是说每次添新东西都会带看吗。”
于是贺关没有甩开他。
贺关带着他来到楼楼梯口,酝酿了半分钟,说“贺关认路小课堂开课了现在们在楼楼梯口,直接向前走。”
“总共三十三步,到了。”
楼层高三米,南北通透,明厨明卫大落地窗。
此时下午三四,发热的阳光玻璃削弱力度,照进室内,照亮这架温和安宁的钢琴,带来股虚幻的朦胧美。
贺关拉着他坐在琴凳上,两人便起落座在钢琴前。
贺关“会弹吗”
他又自己接上“会弹吧。”
楼冬藏手指放在琴键上,很轻地按下去,在找音“嗯。”
自从失明之后,这些东西他都没再动,没到这里会有架钢琴。
在他找音的时候,贺关已经慢慢弹了起来。
楼冬藏听了会,不自觉地笑了下,说“洋娃娃和小熊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