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将照片送去后,带给池年一个好消息:那个曾经前来拍摄遗照的孩子,得到了好心人的帮助,表示愿意承担这个孩子手术的全部费用,且有一定的治愈的可能,虽然概率不大,但总归是一个希望。
不仅如此,福利院更是在好心企业地出资下,翻新了住宿环境和娱乐环境,目前新增地医疗室也正在修建中。
池年很为福利院高兴,好像之前积压在心头的那一丝阴霾也逐渐消散。
接下去几天,池年全身心地投入到杂志封面的拍摄中。
每次回到半湾公寓,总会在楼下看见那一抹等在门口的颀长身影,有时安静地站在那里,有时坐在车内看着文件,直到她走近,他便安静地牵着她的手一起上楼。
池年也对祁深提起过,这里距离创思远,他平时可以住在雅束公馆那边,免得把时间浪费在路上。
祁深却只轻描淡写地表示:“又找了一个司机。”
池年无奈。
“而且,”祁深继续说,“听说喻泽快回来了吧?”
喻泽是她的偶像,仅是想到都让他觉得不安。
池年:“……”
从此她再没提过要他搬回雅束公馆这件事。
这天,池年照旧在摄影棚拍摄,工作人员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拍摄完一组片子已经下午了,池年到显示器前察看照片,一切无误便去调试灯光,却在此时,一台灯光冒了下火花,摇晃了两下突然便掉落下来。
“池年!”一旁的林涵在低呼她的名字。
池年心有余悸地站在原处,随后才感觉到额头有温热的液体流出,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掉下来的灯光砸到了。
所幸自己站的位子略偏,不过蹭着额角擦过,流出几滴血而已。
“没事。”池年对赶来的林涵和同事们笑了下,蹭了下眉上流出的血迹。
可林涵还是被她额头的血吓到了,和摄影棚的人说了一声,便拉着她去了附近的医院。
事实上,医院的检查和池年心中的猜想一样,只是简单的擦伤,处理一样就没事了,按时上药连疤都不会留。
林涵总算放心下来。
也是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紧接着病房门被人推开,祁深站在门口,脸色微白,眼中是少见的慌乱。
池年眨了眨眼,不解地看着他。
林涵识趣地走了出去。
祁深走到她的病床前,看着女孩额头的白色纱布,氤出了些许血迹,好一会儿才伸手轻碰了下她的脸颊,确认她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给你去电没有人接,就给摄影棚打了。”祁深收回手轻轻开口,声音有些低哑。
摄影棚的人说,她被灯光砸了,目前正在医院。
听完后,他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意识告诉他应该理智,可牵扯到池年,却似乎怎么也难以平静。
随后才反应过来,一路驾车朝这里迅速驶来。
池年点点头:“手机好像静音了,没有听见……”
她的声音逐渐停下。
祁深轻柔地抱住了她,下颌小心地放在她的肩窝,声音带着丝叹息和庆幸:“没事就好。”
池年感受着男人胸腔里急速跳动的心脏,莫名地想起曾经祁深出车祸时,她也是这样慌慌张张地赶到医院的。
可那时他却忘了她……
池年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转,在心里轻哼一声,推了下他,没能推开。
她默了默,靠在祁深的怀里小声说:“祁总,我没事,你能放开我了吗?”
祁深拥着她的手一僵,终于松开了她,垂眸凝视着她的眼睛:“你叫我什么?”
池年眨了眨眼,无辜地说:“祁总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