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玲表情依旧,只是微敛了敛眸“没想跟你道歉。”
对于她的不礼貌,江渔不以为然“你呢进来后,有没有给家人写过信呀”
根据案卷中的资料记载,王玲父母均已去世。她虽然已经三十二岁,却还没结婚。当然这只是户籍上的内容,至于男朋友什么的,就不得而知了。
江渔之所以这么问,就是想探听一下她有没有关系比较近的人。
“我没有家人。”王玲回答得很干脆。
“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无父无母、无亲无故的人多了去了。”
“唉咱俩还真是同病相连呀。”
听到江渔的叹息,王玲看了她一眼“你爸爸也不在了”
江渔点头“和我妈一起走的,那年我十五岁。”
王玲沉默片刻,低声道“还真是同病相连,我从十五岁开始就是一个人。”
“哦,还未成年呢,没有亲戚管你”江渔问。
王玲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丝变化,她的唇角露出极浅的一个冷笑“亲戚早就不跟他们来往了,谁还能管我。”
江渔蹙眉“那可怎么活呀”
“本来想找活儿干,可没人肯用我。困了随便找个地方睡,桥洞、公园、车站饿了就去捡别人吃剩的东西,或者翻垃圾箱。”
王玲语气很平淡,似乎这都是很平常的事情。
见她停下来,江渔问“后来呢”
“后来”一抹光亮在王玲的眼中一闪而过,随即她摇了摇头,“没有后来了。”
接下来她突然话锋一转,说道“你以后不用再管我。”
江渔轻笑“这里日子难挨,总得找点儿事
来打发时间。要是在外面,才没空管你,有那工夫还不如玩会儿手机呢。”
王玲想要再说什么,有人起身上厕所,她赶紧闭上嘴,没再作声。于是,这场简短的聊天就这样结束了。
周一上午,一个叫叶子的姑娘被点了名字。她是经济案,取保候审批下来了,今天出去。
虽然案子还没有最后的结果,能离开这里也是件让人高兴的事儿,惹来一片羡慕的目光。
有人托她出去给自己的家人、朋友带话,有人帮她收拾东西,还有人叮嘱她以后要保持联系。一时间,监室里的气氛活跃起来,直到叶子提着东西离开才渐渐平息。
“小江,你过来。”大林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来了,来了。”江渔快步走向门口号长的铺位。
兰姐往旁边歪了歪头“坐吧。”
等江渔坐下来,她接着说“叶子走了,以后洗碗、打水的活儿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