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母和谢云宴几乎是踩着风火轮,同时跑到了自家小院的门口,正撞上隔壁王婶子和她两个儿子提着桶从里头出来。
“哎哟,你俩可算回来了,云宴他媳妇儿都吓呆了。”王婶子一看见他俩就打开了话匣子,“你们这儿媳妇险些把你们家都烧了,幸好救得快”
谢母听得差点灵魂出窍,赶紧窜进了院子里。
王婶子家的小儿子拽了拽自家娘,让她少说一点。
谢云宴虽然也很着急,但还是从今天赚的三十文钱里匀出了五文钱递过去。
“谢谢婶子帮忙,这是谢钱。”
王婶子连忙摆手推回来,哪能收他家的钱,谁不知道他们娘儿俩穷得叮当响,有一点钱就被谢云宴奶奶并着大房给搜刮出去了,这下又摊上个啥也不懂的儿媳妇,苦日子是望不到头了。
“这种小事,邻里间互帮互助,不能收钱,不收。”
见她是真心实意不收,谢云宴只好放弃,只是在心里越发感激她们一家。
等到他送走了王婶子再焦急进门,就看见自家娘背对着自己抱着什么,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林筝就那么站在旁边看着,发髻散乱,白嫩的小脸上东一块西一块的黑灰。
谢云宴看了一眼满地狼藉的厨房,再看看自己娘哭得那么厉害,林筝却像个木桩子似的杵着,心里便生出了火气。
谢母:“我苦命啊好不容易娶个儿媳妇,不会做饭也就算了,把厨房烧了还杀了我唯一的鸡小鸡啊你死得可太惨了啊呜呜呜”
林筝满心疑惑地望着这个抱着鸡,哭得跟死了亲人一样的人,无法理解她的行为,甚至还在心里反驳了一句。
这个鸡拔了毛都还这么大一只,很肥,算不得“小鸡”了。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一个小小的行为,让这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只是看着谢母哭得这么惨,她心里也罕见的有些过意不去,下意识地挪动了脚步,抬起了一点右手,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说说鸡肉好吃
谢云宴看见谢母怀里的毛被拔得光秃秃的母鸡,眼前也是一白,一把扯过旁边杵着的林筝的胳膊。
一下子竟然还没拽动反而对上了她一副“你有事”的眼神。
谢云宴以为她是故意的,这下是真的生气了。
“看你把家里搞的你马上出去”察觉自己这话有种把人赶走的嫌疑,他又补了一句,“去河边清洗一下,顺便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这下林筝听话地自己动了步子出去了。
谢云宴这才看向那只光溜溜的鸡“娘,别哭了,这鸡都杀了,就干脆弄来吃了吧,就当补补身体,您近日太操劳了。”
谁知谢母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这是我特地留着下蛋的鸡啊,就这么死于非命,我的心在滴血啊叫我怎么吃的下去”
林筝照着之前原主跑出去的记忆朝河边走去,一路上不少人盯着她指指点点,还有个少女跑出来找她搭话。
“林姑娘,听说你把云宴哥家都烧了你不是不傻了吗,怎么饭都不会做云宴哥真可怜,摊上你这么个”
谢巧巧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堵住林筝就是一通幸灾乐祸,说了半天没人理她。
林筝觉得她很吵,垂眸冷冰冰地看着她。
谢巧巧是村里吴寡妇的女儿,生得还算不错,就是眼睛略小了些,但学了一些她娘矫揉造作的风姿,也引得一些男人的吹捧,只是一对上林筝的大眼,她莫名有种低人一等的感觉。
她挺了挺胸,强行提起气势,“你你看着我做什么”
“让开。”凉嗖嗖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