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容桓手指一动,那花便插在了一旁的盆栽里。
有小厮接了沈红玉的班推着轮椅往前走,容桓继续走在旁边,有些沉默。
沈青玉望着一街的璀璨耀眼,突然道:“能否请问容兄习了多久的武艺?”
“十几年。”
“难怪如此厉害。”他有些羡慕,“我小的时候就很想学武,因为出去收货送货时难免会遇上找茬的人,总不能一直指着别人保护。”
容桓低眸,只能看见沈青玉头顶的发旋,他不会安慰人,只能干巴巴地道:“腿好了也能习武。”
“说来,我本来已不抱任何希望了,但容筝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不一般的女子,所以我愿意再信一次,信奇迹会降临在我身上。”
容桓:“会的。”
沈青玉笑了笑,“容兄与容筝倒真是亲兄妹,比她的话还少些。”
“有么?”容桓愣了愣,发现自己确实说得很少,但同时他又有些好奇一件事,“沈公子不记得白天的事了?”
沈青玉偏头看他,一脸疑惑,“什么事?”
“也……没什么。”
“啊,你是说我喝酒,你与傅世子他们救了我的事?”沈青玉还有些奇怪,难道容筝她哥是在找自己要谢礼?“这样吧,为了感谢容兄,明日还请赏脸去我家吃顿便饭,对了,容筝他们是直接住在我家的,不如容兄也一道吧。”
“啊?嗯……”容桓愣了愣,发现他还真不记得了,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面上便也看不出来。
……
“你瞧这个,好看么?”傅川钰递上来一支红玛瑙簪子到艾沉沉面前。
“一般。”
“这个呢?”又是一朵粉色绒花。
“一般。”
“这个?”指着一盏小狐狸灯笼。
“一般。”
“你没点别的话了吗?”傅川钰气得鼓了鼓脸颊,跟个河豚一样,“没一样你喜欢的?”
“那个,挺适合你的。”艾沉沉有些慵懒地随手一指。
傅川钰急忙抬头去看,随即脸色一沉,嘴角往下一撇,“你说我是癞蛤蟆?!”
艾沉沉往旁边的木栏上一坐,手肘撑在上面,“哪里是癞蛤蟆?不是盏青蛙灯笼么?”
她余光四处扫了扫,忽然发现对岸容桓的身影,他与沈青玉两人同行,时不时交谈一两句,看上去似乎一直没有冷场的时候。
“和你说话,你看什么呢?”
傅川钰凑过来,顺着她的视线,也看见了他们,“咦?!”
他眼睛瞪大了些,“容桓不是走了?什么时候回来的?难道就是为了偷偷和沈家公子散步?他什么时候有这种闲心了?”
艾沉沉也觉得奇怪,转头和傅川钰对视了一眼,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自己身边,离得很近。
她忽的后撤,“你不是问我喜欢什么?我突然想吃酸梅了,刚刚路过了一家干果铺子,你去买点儿来。”
“行。”傅川钰飞快转身,摸了摸发烫的耳垂。
艾沉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站起了身,继续往前走。
却在经过一条人声鼎沸的巷子时,她忽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下意识地便跟了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