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红玉:“容大哥,不能饶了她,她就是对我哥图谋不轨!”
车里的沈青玉听着,额角跳了跳,最后烦躁地闭上了眼。
容桓瞥了沈红玉一眼,没什么情绪,反而把她吓得闭上了嘴,还缩在了容筝身后。
——妈耶,刚刚为什么会觉得容大哥温柔?嘤嘤嘤,容姐姐救命。
须臾,容桓来的方向又有一辆轿子抬来,下来了一个胡须发白的男人,径直向这处走来。
容桓冷声道:“袁少爷与姑娘不愧为兄妹,你们二人的事迹颇为丰富,本将查阅了苏州卷宗,又找来了不少受你们二人所害的苦主或是其家属,如今衙门的案桌都快被上诉你们的状纸压塌。
刘大人,袁家之事相信你一定能秉公办理,涉案之人不得放过!王爷所派的新任知州已在路上,想必还要一段时日,在此期间,苏汝两地暂归你管辖。”
汝州知州愣了一下,试探道:“那袁崇……”
“袁崇、袁兴……”容桓顿了顿,看向地上发抖的袁媛,示意了一下,“包括这个,还有何不懂的,可以询问谢大人。”
“是。”
汝州知州有些惶恐,他才赶到苏州不久。
昨天晚上,他便收到容桓命他调查袁家的消息,然后今天早上又突然亲自到访要查阅案宗,又命人将所有受袁家压迫过的百姓收拢过来。
袁家的事太好查了,主要他们一家都作恶不少。
按理来说他是不用这么怕容桓的,但毕竟如今时势特殊,他当官这么久,一眼就能看出来容桓与沈家关系不一般,瞬间明白了该如何处理袁家。
将一切谈话收入耳中的沈青玉,瞬间觉得围绕了自己许久的低沉天气豁然开朗,他悄悄掀开了一点车窗上的帘子。
刚交代完的容桓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蓦然回首,一下子就对上了藏在车里偷看的那双眼睛。
下一秒,车帘隔断视线。
容桓蹙了蹙眉,“无其他事,散开。”
众人畏惧他冷冷清清的模样,立马散开。
白袍一掀,容桓上了车,看着扬长而去的马车,沈红玉和容筝站在门口发愣。
沈红玉还沉浸在刚刚被容桓那不怒自威的眼神吓到的恐惧中,小声问道:“容姐姐,容大哥和哥哥是把我们忘了吗?”
“大概……是吧。”
旁边刚把倒下的轮椅扶起来的同舟默默地张了张嘴。
——还有我……
世界好像被按下了静音键。
沈青玉靠在车壁上,心跳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第一次竟然有点不敢去看一个人。
“容、容公子,多谢、多谢你。”
容桓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我很可怕?”
“没有。”沈青玉愣了愣,“我只是还未缓过神来。”
“嗯……”容桓点点头,视线挪到他的手上,“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
他话还没说完,面前的人突然倾身过来将他的手拉了过去,搁在了膝上,然后从腰间取出了一瓶药,往他的伤口上撒药。
“这是筝儿给的药,效果很好。”容桓低声道。
沈青玉莫名听出了温柔,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因为,他觉得如果不捂住的话,心脏就要跳出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