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宋伯雪说的,她什么也没做,却又什么都做了。
身体给出了最诚实的反应
门在此时叩响,拉回了江梵音一丝神智,她双眸失神地看着床幔,张嘴想说有人敲门,声音还没发出来便被尽数堵在了齿间。
那一下下的敲门声仿佛就在耳边。
仿佛敲在了心头上,被无限放大,撩乱了呼吸的节奏,惊心,动魄。
“别理会,乖”
宋伯雪捂住江梵音的眼睛,任由敲门的人在外面呼喊。
咚咚咚,敲门声不轻不重地响着
江梵音攥在手里的棉被骤然松开,她微微仰着头,眼角泛着浅淡的红色,隐隐还带着朦胧雾气,像是无知无觉地哭了一场,神态迷人
宋伯雪看得心跳微滞,她的眼神危险,像无边的长河,几乎要把人溺死在清澈水底
江梵音仿佛忘了呼吸,六神无措,又自甘沉沦。
门外,朱竹盯着紧闭的房门,正想再敲,就听到里面传来宋伯雪的声音。
“屋里没人,有事没事晚上再说。”
朱竹“”
这叫没人
说话的不是人吗
这个狗官,现在还是大白天
江姑娘那样温婉沉静的人,怎么就从了呢
夜幕渐沉,宋伯雪看着睡过去的江梵音,轻轻亲了亲她的嘴角,出门就看见朱竹一脸幽怨地站在院子里看月亮。
宋伯雪轻咳一声,问道“你一直在外面等着”
“江姑娘才怀孕没多久,你也节制点。”朱竹翻了个白眼,大半天的功夫啊,她就这么百无聊赖地等到了现在。
宋伯雪眉心一跳,神色不改“什么事”
等那么半天还没走,恐怕不是什么小事。
朱竹看了眼院门,走向宋伯雪,小声道“江姑娘真怀了你的孩子”
宋伯雪点头“千真万确。”
她大约猜到朱竹的来意了。
只可惜,她注定要让这位小公主败兴而归了。
果然,朱竹接下来的话就验证了宋伯雪的猜测。
“你们都是女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你看我行吗”
宋伯雪仔细打量了一下朱竹,挑眉道“你不行。”
朱竹“”
总觉得这话格外不中听。
在宋伯雪再三明确地表明她不行后,朱竹满脸黯然地歇了心思。
虽然她也知道那希望微乎其微,但还是免不了存了一丝念想。
她也不是非要孩子不可吧,但总归是多了个选择,如今知道结果了,知道自己并没有那一条选择项,多少还是会有一点失落。
宋伯雪沉默片刻,敛眉望月,她实在是不会安慰人。
尤其还是这种无能为力的事。
朱竹在心底自我安慰了一下,笑着和宋伯雪道别。
万事有得有失,她已经有了一心人,何苦再自寻烦恼。
待到夜深,平远公主敲响了侯府的大门。
高之澜听到下人的回禀,诧异了一下,命人把朱竹带到她的房间。
“怎么这么晚来了冷不冷,快暖暖手。”
她把手里的小暖炉递给朱竹,满眼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