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2 / 3)

“厨房那婆子正眼也不瞧我,说大婚那日有不错,难不成日日都有姑娘拿话问我,也问不着,咱们两原不相干的,我一时没忍住,同她吵了几句嘴,谁知道那婆子嘴巴里越发没个成算起来。”

林容喔一声“怎么个没成算法,叫你们两个气成这样”

凤箫被那婆子气昏了头,一时转过念头来,那些话怎么能对主子说,囫囵道“左不过江州如何如何,雍地又是如何如何,一些不入耳的村话,主子不听也罢。”

翠禽也道“县主,你还不知道她的性子,往日在江州就时常同小丫头打嘴仗的,除了几个嬷嬷,谁也辖制不了她。”

她扶了林容进去,回禀“奴婢打听过了,也不是厨房故意为难我们,实是雍州侯府的老规矩。她们同咱们不大一样,什么时辰起灶,什么时辰上灯,都写得清清楚楚,又不许弄小厨房。今儿实在也是咱们去迟了,也犯不着为难她们。不过也不妨事,咱们那煎茶的红泥炉,弄些小菜还是不成问题的。”

林容向来清净无为,来这雍地也是为了寻找师兄的下落,虽明知翠禽此言是在粉饰太平,却只笑笑,不做它言“那就好”

等用过饭,曲嬷嬷禀告“县主,二门外已经备好马车。虞嬷嬷派了人道,送亲使周大人返程江州,本应雍州属吏送行。只是宣州初定,事务繁忙,君侯也抽不开身来,只好劳烦夫人相送了。”

明眼人一听,便知是托辞,陆慎抽不开身,麾下的文武也无一人抽得开身吗不过是不想而已,不把江州当回事,不把江州放在眼里而已。

林容没有这种归属感,可是随行的丫鬟仆妇,皆是垂头凄凄然之状。

出行的马车,仍旧是林容来时乘的那四驾八宝车,只是翠帷华盖、明珠帘统统被摘除,换上了酱紫色的粗布帷帐,也就只有四角垂檐上浮雕凤穿牡丹纹,能一瞥昔日的奢华。

倘若是初时,翠禽曲嬷嬷必然愤愤不平,可是接连这一个多月的冷遇,便是脾气最烈的凤箫也只是默默扶了林容上马车“主子,您慢点。”

登车而去,出二门,见街市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虽偶有军士巡逻,浑然不像大战之后的景象。

渐渐到了城外,这才见乱世的萧索之态,路上行人皆是衣衫褴褛、瘦骨嶙峋,偶有卧倒的饿殍。

林容瞧了,忍不住叹气,曲嬷嬷忙放下车帘,宽慰“县主,雍地已经算好的了。再往南一下,连年大战,千里绝烟,人迹罕见。您歇息一会儿吧,到十里亭还得一炷香的时辰。”

林容到的时候,送亲的长吏周如晦已经在十里亭恭候多时了。江州尚朱,雍州尚黑,周如晦此刻却一身雍州黑色官袍,同林容见礼“臣拜见县主”

林容惊疑“周大人为何着雍州服色”

周如晦,四十来岁,面有愧色“江州、雍州之间所隔豫州,已启战端。臣打算绕道回江州,故而乔装做雍人打扮。”

林容放心地喔了一声,挥手,翠禽奉上两樽清酒“大人一路护送我北上,不辞劳苦,今当归离,还请大人一路保重才是。请饮清酒一樽,以壮此行。”

周如晦未曾与这位舞阳县主过多接触,又念她小小年纪便远嫁,心下感念,小心接过酒樽“臣多谢县主。”

林容是喝不得酒的,她那一杯早就命翠禽换成了清水。

两个人喝过了饯行酒,周如晦拿过一个包袱“县主此前所说千崖客一事,臣多方打听,只可惜所知者寥寥无几。那日在五庄冠同通玄真人对弈,这才偶然发觉一张千崖客的棋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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