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已经亮的很早,天色不过微亮,白荷就已经被公鸡打鸣的声音叫醒,在床上恋恋不舍的打了几个滚,白荷就利索的起身了,没办法,在这个连电都还没有的落后村庄,日出而落日落而息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美好的一天从喂猪开始。
白荷匆匆洗漱完,只来得及把火点上,昨晚吃剩的米饭加了水放在锅里煮,又埋了个地瓜在灶下面,兰花已经在门口喊了。
“来了,等一下。”白荷匆匆添了几根柴,拿上门背后的筐和镰刀,一边应声一边小跑出去。
昨夜下了一阵雨,如今空气里还泛着湿味儿,远处的高山层暖叠嶂,如白纱似的云雾笼罩在山尖,彷似仙境。
刘家村就在山脚不远处,白荷和兰花打猪草的地方也快到山脚下,看着这如梦似幻的美景,呼吸着这还带着雨气的清新空气,白荷第一次觉得,来到这个贫穷又落后的年代,也不算是一无是处,至少她在后世的几十年,从未觉得呼吸这么舒畅过。
打完猪草回家天色依然还没有大亮,白荷赶紧剁了猪草拿去煮,锅里的粥已经好了,埋在灶里的地瓜香味弥漫了整个厨房,白荷盛好粥,扒拉出灶台里的地瓜,一边看着火煮猪食,一边坐在灶门前吃早饭。
喂鸡喂猪喂牛,做饭洗碗洗衣服,等白荷真正忙完家里这一大摊子事,天光早已大亮,这还得得益于她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尽管手忙脚乱又累的半死,但是还是完成了,不然的话,估计吃饭都难,感谢上帝老天三清佛祖,白荷在心里默念。
“荷花荷花,你在哪儿呢得空了没”
荷花默默收回了刚刚的感谢。
识时务者为俊杰,无论内心吐槽多么疯狂,白荷还是在脚步声靠近的瞬间扬起了笑脸,“四堂婶,我在厨房呢”
“哦,正收拾呢那快了,我想着要是你今天得空的话我跟你钢柱哥今天给你把你屋后面的菜地给开了,这事吧,赶早不赶晚,乘着这会儿天气好,种什么都还来得及,过个十天半月的,就有菜吃了。我先去看看,你赶紧过来啊。”
四堂婶见荷花收拾的差不多了,也不客套,当下做了决定,摸了摸大花的头,使唤她去叫人,“去,叫你四叔赶紧的,奶先过去地里看看。”
说是地里,其实就是白荷院子后门外到河边这一块地方,当初是刘家老一辈开出来的,只是后来没人种,就荒废掉了,长满了杂草,要是不说的话不知道的人肯定得以为是荒地了,就连白荷一开始也是不知道的。
但是村子里在有些地方的规矩还是挺大的,就比如这地,谁家开出来的,得了认同那就是谁家的,哪怕后来又给丢荒了,但是在别人眼里,还是他家的,要用的话还是要征得主人家的同意。
白荷这其实算是在钻空子,因为这地在屋子后面,当初给她赔偿的时候只说给屋子,可没说连带这块地,但是能管事的人都偏着她,刘三宝家好不容易把事情翻篇了,也不可能为了这点一直没人种的地再来牵扯她,管不了眼红的顶多嘀咕几句,她只当没听到了。
开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要把地上的茅草给割掉,割完之后,地表就露出来了。
然后开始翻地,翻地是最累的,得把这一大片地全部都用锄头或者铁锹翻一遍,把草根、石头等挑出来,把大块土敲碎,把整块地都整成平整、蓬松、细碎的样子,这块地就整好了。
再然后开始起垄,这就是将这一大块地分割成小块,通常大概是一米宽左右为一垄,长度的话就看个人爱好了,垄和垄之间用铁锹铲出大概十公分左右的小道,方便人行走,土就堆到两边的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