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是个臭棋篓子,还惯会耍赖,别人落子无悔,到他那儿偏是落子可悔,还可一悔,二悔,再悔。
李锦夜被他气得不轻,据理力争,庭院里天天传来一老一少的争辩声。
每每这时,玉渊便搬小板凳,两手托腮,兴
致勃勃地看着两人,满嘴笑意。
等两人吵累了,奉上香茶,点心,水果,将棋子一颗颗收起来,哄着李锦夜喝药。
因刚刚吵了一架,口渴呢,李锦夜三口两口就能把药喝完。
有一回,玉渊不在,国公爷破天荒的没悔棋,让李锦夜好生奇怪。
卫国公见他一脸的疑惑,敛了神色道:“当我愿意和你吵啊,都是你媳妇交待的,真论起来,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吵得过老子的,哄哄你开心呢!”
李锦夜:“…”
“你小子啊,就为着这么好的一个媳妇,也得给我撑住了,多活他个几年,老子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你送我还差不多!”
李锦夜笑起来,双手抱着胸,“这世上,再没比我惜命的人了,来来来,咱们再下一盘。”
…
夜里,李锦夜把玉渊的手死死的扣在心口,“以后,别让国公爷和我吵了,他本来就胖,我怕气
出个好歹来。”
“你看出来了?”
玉渊心一虚,声音放得极低:“我没让他吵,就让他哄你开心,谁知他的法子和别人不同。”
李锦夜轻轻把气呼在她鼻子上,“有你们在,我自是开心的,从未有过的开心。”
“嗯!”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谁也没有开口说到李锦夜的病,此时此刻于他们而言,能拥着入睡才是最重要的!
…
江锋是在一个打雷的午后回了寨子,与玉渊打了个照面后,便进了李锦夜的书房。
两人足足聊到了傍晚太阳落山,在玉渊一次又一次的催促中,书房的门方才打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来。
玉渊气闷道:“一个个的连饭都要催着吃,像话吗?还有你江锋,到底谁是你主子?”
江锋长年在外头跑,风里来雨里去的,黑沉
沉的目光锐利的像一把晦暗而锋利的刀,听到这话,他眉眼的阴郁一扫而光,露出阳光般的笑容。
“小姐,你永远是江锋的主子!”
“谁要你表忠心,吃饭!”
玉渊瞪他一眼,连李锦夜都不正眼瞧了,扭头就走。
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两人关在书房里嘀嘀咕咕在说什么,无非是李锦夜怕她跟着他一道去,所以在安排后面的事情。
需要安排吗?
她若真想跟着去,谁能拦得住!
李锦夜忙追上前哄道:“年纪大了,爱回忆,和江锋多聊了几句旧年的往事。”
鬼信!
玉渊脸色好转了些,“以后不许聊这么长时间,你这身子得按时按点吃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