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珂,你怎么能坐呢?”医务所主任赶紧抢了几步上前,一把扶住王珂的肩头,“快躺下,我再给你检查一遍。”
“副连长你没事吧?主任、连长,我怎么在医院啦?”王珂说道,当他第一眼看到副连长鲁泽然也在,他放心了。但怎么把自己弄到医院来,他没有想到。
“王珂,你没事啦?”鲁泽然副连长大大地吃了一惊,如释重负,人没事就好。假如王珂今晚因这场意外牺牲了,他一辈子会良心不安。
“来来来,听话,上床躺着。”医务所主任说着掏出听诊器。
“主任,我想喝口水再躺。”
“水别着急喝,先躺下让主任给你看看。”大胡子田连长上前一步,握住王珂的手。
王珂躺下了,主任用听诊器在胸口听了半天,又把衣服撩起来,用手按按胸部,“这儿疼不疼?这边呢?”
一连按了几个地方,王珂都说不疼。而且让主任大惑不解的是,先前那圆鼓鼓,充满气体的胸脯,如今也是恢复如常,看不出任何血气胸的兆头。这真是活见鬼了,主任一边摇头,一边说:“我看了几十年的病,今天我倒是怀疑自己的眼睛了。这怎么可能呢?”
他抬起头对大胡子田连长说:“告诉外面的战士们,不用抽血了。王珂的确是啥事没有!”
“不会真的吧?”鲁泽然副连长和胡志军排长,是亲眼看见王珂被车轮从胸口碾过去的,他们还是不相信眼前的结论。
主任点点头,“这样吧,留下两个卫生员,陪王珂观察一天,其他人先回农场吧。对了,你们等一下我,我把王珂的手处理一下。”王珂的左手被车轧了一下,蹭破了皮,当时来不及,也一直没人管,现在生命体征稳定了,手也不流血了。主任跑过去,拿来纱布、胶布、酒精和消炎粉,亲自动手,把手给包扎起来。
他说的两个卫生员,一个是于德本,一个是吴湘豫。
所有人走了后,三个同年兵在观察室聊起来。
于德本特别奇怪,这满载的大车碾压过,竟然肋骨都没断一根?那被碾压的感觉到底是啥滋味?
“啥滋味?倒下去那一刻,我想完了,但胸口条件反射地一鼓,就觉得车轧过去了,我就啥也不知道了。”王珂说。
“你是说,你像个癞蛤蟆一样鼓了一肚子的气,保护了自己。”于德本受到启发。
王珂点点头,突然,他脑袋灵光一现,癞蛤蟆!突然想起自己吞服的那颗黑丹,难道这是接骨续命的灵丹?接着,他又想起了开始干活前的那个场景,原来看不清倒在车下的那个人,竟然是自己。
“你救了副连长,避免了亡人事故,好样的,王珂!”卫生员于德本由衷地赞道,然后笑笑:“你真是命大,我现在都成了你的御医了。”
可不是吗?最近于德本一直围着王珂转,两次失踪,加上现在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