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乙脚步不停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也许跟老师给人家挪病床时,磕的那下有关不管是哪种情况”
那个小姑娘都好可怜
学生甲和学生乙同时顿住身形,不约而同的往出来的那扇门看过去。
被人可怜的韩子禾,此时正打量着自己身处的地方。
这个房间与其说是病房,其实倒不如说是“临时观察室”来得更恰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偌大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
“小姑娘,你就安心在咱们军医院观察,不保证你康复,咱们绝不放人那个,费用全免、费用全免啊”
脑子里回放着刚刚邹医生的话,韩子禾嗤笑一声,她得多傻才听不出自己躺在这里和他有些关联,不过那倒不是重点,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眼前是怎么回事儿。
军医院
韩子禾感觉脑子里闪过一道金光,似乎有什么事情没有抓住,又似乎有什么念头隐隐得要冲破她自己撒下的迷雾。
深吸口气,韩子禾目光转向了病床旁边的小柜子放着的手把镜。
当她和镜子中那个倒影面对面时,一声险些发出的尖叫,被紧紧锁在了身体里。
那道尖叫没有冲出喉咙,却转而狠狠地在她的神魂深处戳了下去,由脚底到头顶,直直地冲向了云霄。
同时,韩子禾本人也在憋住尖叫声的瞬间,一秒不差地晕过去了。
。
七八月份,正值夏日,毒辣辣的日光犹若免费赠送一般,毫不吝啬的撒向大地上的每一个角落。不甘烦热地正在高频度震动翅膀的知了,一声接一声的鸣叫着,形成的一道道尖锐的声波,像是一个个螺旋式钻眼儿的钻头,刺破了空气间的隔膜,很是狡猾的讲它们的烦躁传递给旁人。
韩子禾就是在这一声声蝉鸣中,渐渐苏醒过来的。
不过,这个苏醒的过程,让她有些晕眩。
一声声拉长的、仔细听着似乎又带着些许凄厉的鸣叫声,不停地在她这幅身体的耳边回放着,烦扰得她神魂不得清静。那种感觉,既像是灵魂在两个空间不停地来回穿梭;又像是她整个人坠落进深渊,165高的身体毫不停歇地重复着360°旋转。无论是穿梭的速度,还是旋转的频率,都快得让她那一直引以为傲的聪明脑瓜,直接凝成了糨糊。
这种感觉,怎是一个“爽”字了得
“呼”酸爽的感觉终于结束,韩子禾爷终于让她那一直在打颤的上下眼皮成功分离。
黑暗被光明驱散,不等她继续驱散眼前的朦胧,便有一个惊喜的声音蹿了出去“医生医生50号床的那个姑娘醒了”
接着,便是一阵匆匆的脚步声渐渐逼近。
韩子禾刚刚看清眼前的景物,便觉一身医生专用的白大褂出现在视线中。
“姑娘,感觉怎么样啦”
说话的,是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年医生,看上去怪慈眉善目的,若不是韩子禾第一时间瞄到病床前方约么三米远的墙上的玻璃板,光是看着这位大爷那张红光满面、皮肤光滑得没有一条皱纹的脸,她一定会以为面前这位站着的是一位提前白头的大叔。
“邹大夫”韩子禾的直觉一向灵敏,虽然她还不晓得自己现在的处境是怎么回事儿,但凭着多年来的训练,她早已察觉出某些不对劲儿的端倪,本着敌不动她先动,偶尔也可以打草惊蛇一下的原则,她终于开口说话了。
“呃小姑娘,你认识我”邹大夫有些诧异,一双狭长的眼睛微微闪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