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时间一晃而过,转眼便到了除夕宫宴这日。
这日一早,太长公主和江氏以及岳凝便先入了宫,安阳侯岳琼在沧州逗留了两月,于半月之前方才回来,而岳凝也同样是在半月之前才回来京城,此番岳凝几人入宫先到未央宫拜见秦莞,在未央宫留了片刻,又去了寿康宫面见太后,然而太后这日神思不清,太长公主看的唏嘘,陪了没多时又回到了未央宫。
除夕的宫宴,所有内外命妇都要来觐见皇后,几人还没说一会儿话,便说外面又有人求见,秦莞无法,只得去见旁人,今日的秦莞着一袭正红色的皇后凤袍,虽然粉黛未施,却还是绝艳夺目,再加上她本来便神姿高彻,便愈发有母仪天下之姿,太长公主看着秦莞待人处事,心中只在不断的点头。
到了傍晚十分,宫宴将开,未央宫的命妇们方才往锦绣殿去。
秦莞这才得了片刻的喘息,岳凝落后一步离开,偷偷跑来内殿道,“可累吗?”
秦莞呼出一口气,“比我想的好多了,我从前想着以后做皇后必定十分不容易,可没想到平日里还是十分松快,只有每年几个节日有些忙碌,倒也不算什么——”
岳凝闻言眼珠儿一转道,“皇后娘娘,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秦莞失笑,“郡主有话直说,是不是和魏綦之有关?”
岳凝苦笑一声道,“他说要向皇上求个圣旨,可是我却不想那般快,若是他当真求了,你千万千万和皇上说,不要应了他……”
秦莞听得哭笑不得,“这又是为何?”
岳凝哼了一声道,“近日我得知了许多他从前的浪荡事儿,我可不想这般随随便便应了他。”
见岳凝语气中颇多女儿态骄矜,还略有些吃醋模样,便知道一定是从前魏綦之有什么红颜知己之类的事让岳凝知道了。
秦莞先掩唇笑了,“你呀你,你大哥开春之后将要大婚,便是他要求旨意,也该是在那之后的,你放心,我会让陛下好生磋磨磋磨他,否则我怎能随便将你交给他?”
岳稼和苏家的姑娘已经定了亲,婚事便定在年后,岳凝一听这话眼底微亮,“正是,这可是个现成的借口。”
二人又说了几句话,见天色渐晚,秦莞便欲往锦绣殿去,可还没出宫门,燕迟却回来了,却是来接她,岳凝见状只得连连叹息,自然一溜烟儿自己先逃遁了,秦莞失笑,“这般近,何须绕回来?”
燕迟整日也在前朝见臣子们,如今本可直接去锦绣殿的,却偏生绕了一圈,燕迟将秦莞一同抚上了龙辇,等走动起来才道,“虽是近,我也不放心,这大雪天路滑,又是晚上,看,你的手还是这般冷。”
说着便给秦莞捂手,这般一捂,便捂到了锦绣殿去。
今夜的锦绣殿灯火通明,美幻如琼楼,一众文武百官和宗室诸人早已等候在此,而命妇们,则是隔了一道软帘与朝臣们分席而坐,燕迟带着秦莞下了龙辇,一起进了锦绣殿!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