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春期(2 / 3)

单单往那一站,周身那种漫不经心又放荡的痞味儿,特别招人。

才落座没一会儿,就有好几个女孩过来搭讪,结果无一例外,都被梁骁冷淡拒绝。

调酒师航哥是梁骁朋友,给他调了一杯酒推过去,看着梁骁又拒绝一个来搭讪的女孩,忍不住调侃“别人来酒吧不是来和朋友聚会,就是来猎艳的,唯独你是个例外,天天一个人坐这儿喝酒。”

“没,昨儿和保罗组了个局。”梁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航哥看他喝完一杯酒,皱眉劝道“你天天这么喝,胃能遭得住吗”

“没事儿,再来。”梁骁撂了酒杯,冲航哥扬了扬下颌。

航哥又给他调了一杯酒,梁骁这次没一饮而尽,而是握着酒杯,眼睛盯着杯中晃荡的涟漪走神。

今天温昭茗神智难得清醒,发现身处瑞士,梁骁眉眼不复往日意气风发,老太太什么都没说,只慈爱摸了摸他头“阿骁,姥姥从来没怪过你。”

从温昭茗车祸瘫痪后,身边人无一不指责梁骁,亲人朋友骂他狼心狗肺,无知者嘲他只顾自己风光,浑然不管患有阿尔海兹默症的姥姥。

那时少年心里陡然升起一个想法,如果他没那么耀眼,没有威胁到他人,那么姥姥是不是不会出事

所以梁骁刻意堕落,是放纵,也是赎罪。

可这一刻,迎上姥姥和蔼眼神,梁骁忽然就陷入迷茫,他这些日子来的放荡随性,到底是在赎罪,还是在糟蹋自我

面前忽然覆下一道纤瘦身影,接着是浓烈张扬的香水味,梁骁抬眼,对上女生漂亮的眼睛,对方笑盈盈地问“帅哥,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梁骁挪开眼,把酒喝完,扔下酒杯往外走,冷淡拒绝女生“不可以,我未成年。”

女生气得骂了句神经病。

从酒吧出来,梁骁没立刻回家,而是漫无目的晃荡,直到走到一个广场前停下,广场上有不少人,多是大人带小孩玩耍,十分热闹。

梁骁站在路灯下,身边车来人往,昏黄光线拉长他的影子,倒映在地面,高大、挺拔,但显得格外寂寥。

盯着某一点看了一会儿,梁骁靠着灯杆,从裤袋摸出烟和打火机,低头含住烟,打开火机机匣,手虚拢着火,准备点烟。

忽然,一阵凛风吹来,燃起的火苗熄灭,梁骁要再点火,又是一滴略带冰凉的物体落在他脸上。

梁骁皱了皱眉,抬眼看去,昏黄朦胧的灯光下,一片片六棱雪花洋洋洒洒落下。

“呀下雪啦”不远处的广场响起一道娇俏又好听的女孩声音。

梁骁把被雪水打湿的烟丢进垃圾桶,手从烟盒抖烟,眼睛循着声音看去,也是这一看,烟从手上掉落都不知道。

广场中间有个喷泉,一边喷水,七彩灯光变换不停,旁边站着的女生,身穿白色斗篷,扎着高马尾,身量高挑。

女生把手机递给朋友,似乎是让她帮忙拍视频,然后手臂舒展开,舞步轻盈地转圈,白色裙摆荡起一圈圈涟漪。

梁骁看着女生,她一个转圈,忽然朝他的方向看来,白色兜帽毛绒绒的一圈,遮住女生下巴,露出一双俏生生的眼睛。

一粒雪花恰好落在她眉间,女生弯着眼睛笑起来,唇红齿白,笑容娇俏,十分好看。

梁骁心不受控制地一跳,慌乱移开视线,看向远处。

直耸入云的钟塔显示现在是时间是9点28分,梁骁抬手摸了下耳朵,烫得吓人,然后往灯杆上懒懒一靠,低笑出声。

他好像对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姑娘动了心。

那会儿瑞士正举行芭蕾比赛,梁骁很轻松就打听到林西冉身份,以一曲奥杰塔变奏斩获此次比赛的冠军。

梁骁上网搜林西冉名字,后面紧跟着跳出来的是各种赞美词“来自神秘东方的美丽白天鹅”、“天生芭蕾舞者”、“天才芭蕾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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