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小小的玉牌,除了确定白骨精生前确实姓白之外,找不出任何线索。
好在香婆婆和阿季都不知道白骨精生前的姓名,闻惜秋有点舍不得自己用了三十多年的名字,却又担心哪天说漏嘴穿帮,在充斥着皮草味的库房里坐了半个多钟头,闻惜秋到底还是叹息一声,随手拿来一根簪子,在地上划拉出了“白闻秋”三个字。
能保住名字里的两个字,已经不错了。
闻惜秋默默在心里念叨了两下自己曾经用了三十多年的名字,又蹲下来瞅着新换的马甲,发了一会儿呆。
“算了,就当是给自己整了个网名吧,这年头,谁还没几个马甲呢”闻惜秋安慰自己。
翌日,白骨洞外,白闻秋亲手抹掉了张扬狰狞的“白骨洞”三个字,在洞口上方刻上了“白府”这个朴实无华的名字。
他不是白骨精,也没兴趣去管白骨精生前的恩怨纠葛,既然来了这里,那就好好活下去吧
最重要的是,“白骨洞”什么的,一听就是个邪恶的地方,万一被孙悟空找上门来,一看这名字就知道是个吃人的妖洞,到时候孙悟空找不到唐三藏,还以为是他们吃掉的,他们岂不是要被白白冤死
果然人是经不起念叨的。
白闻秋刚想着说万一孙悟空找上门来,他要怎么说,门外,白栩便来禀报,说是有个毛脸的猢狲,看不出妖法深浅,只说是来寻他师父的,白栩猜测他口中的师父应该就是那个强占了他地盘的光头和尚,但,既然人家点名了要拜见主人家,他也不好自作主张,便来找阿季汇报了。
“请他进来,阿季,去厨房弄两碗茶汤来,再看看今天厨下有什么新鲜果子,拿两盘过来。”这尊大神可得罪不起,闻惜秋一点也不想得罪孙悟空,只能见机行事了。
孙悟空也没想到,自己一路追着师父和八戒留下的痕迹追到这里,本以为又会是一场恶战,毕竟,即便现在的闻惜秋已经金盆洗手、不再吃人了,从前白骨精吃人的证据,一时半会也消散不掉那满身的血腥味,隔着二里地孙悟空都能闻得到。
只是,让孙悟空
没有想到的是,一场恶战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人家大大方方打开了门请自己进去喝茶。
孙悟空的性格就是这样,你横他更横,你若跟他客客气气的,他反倒不好意思发作了。
“久闻大圣威名,今日有幸得见,真是三生有幸”整了整身上的圆领袍子,闻惜秋面带笑容地走出来迎接孙悟空,“在下白虎岭小妖白闻秋,不知大圣前来,招待不周,请勿见怪。”
“不怪不怪,俺老孙与师父走散,听闻师父与师弟们曾在此处落脚,特来打听一下师父的去处。”孙悟空挠了挠耳朵,竟有些不好意思了。
实在是白闻秋的人形太过斯文俊俏,谈吐也礼貌得很,反倒教他半句不对都说不出来了。
实际上,这会儿孙悟空自己还纳闷不解呢,他这双火眼金睛,明明一眼便看穿了白闻秋的真身乃是一副成了精的枯骨,那枯骨还满身的血腥罪孽,可言行举止,却无半丝恶意,实在是怪异得很。
孙悟空在观察闻惜秋的时候,闻惜秋也同样在观察他。
闻惜秋觉得,他以前看的电视剧,可能对孙悟空还是有点戏说的意思,这家伙,可一点都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般鲁莽任性。
也正因如此,他决定坦诚相待
“大圣说的没错,尊师确实曾在我家借宿一宿,只是家中尚有未出阁的女眷,实在不好招待唐长老师徒,便委屈尊师与几位师弟,在门外那茶棚里歇了一宿,第二日用了早膳,尊师与师弟便告辞离开了,再未回来过。”
白栩动了动嘴巴,最终半个字也没说。
既然郎君说那唐僧一去不返,那唐僧的下落,就不是他们能知道的了,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
他明白郎君的意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果然,听说唐僧师徒第二天就走了,孙悟空楞了一下,圆溜溜的一双眼睛眨了眨,如果闻惜秋没有看错的话,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似乎闪过了一丝伤感
也是,这个地球离了谁都能转。
或许,孙悟空本以为唐三藏没了他的护送,单靠猪八戒和沙悟净,早晚会被沿途的妖魔鬼怪啃的渣都不剩。
却不曾想到,没了他,唐三藏照样带着其他人取经去了。
甚至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