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寒逸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沉闷“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啊,宋钦扬,你是不是在故意折磨我”
宋钦扬愣了,不明白对方怎么还委屈上了,他真心地问“来,你说我干什么了”
谢寒逸嘴唇张了张,简直太多了,不接他电话,关机,跑到小男生家里和人家拍照,迫不及待地打包好行李想要搬走。
这一件比一件气人,甚至都不知道该从哪一个说起。
而且今天他们见面这么久了,宋钦扬连问一句他手怎么样了都没有。
百般郁闷交织堆叠在他胸腔中,冲撞着几乎要爆炸,他咬牙切齿地问“宋钦扬,是不是我现在死在外面,你都不会管我一下”
宋钦扬是真被惊到了,顿了半晌,才把他垂着那只手拉起来,看着上面一圈纱布“你这个伤,离失血过多都还有很长距离,你也太夸张了吧。”
这下谢寒逸觉得自己真要爆炸了,他就像徒步走在沙漠里,几天滴水未沾行人,而宋钦扬就守着一汪清泉,但是一丝一毫都不会给他,因为他“没有资格”。
“你这个骗子。”
“我骗你什么了”宋钦扬因为他没理由指控蹙起眉头。
谢寒逸转过身,指着酒店房间里并排而放两张床说“你当时就是在这说,你会一辈子关心我,不舍得看我受一点伤。”
宋钦扬一下怔住,他扫了一下这个房间布局,虽然重新装修过,仍能看出熟悉影子,8008号,这好像是他和谢沉8年前考数学竞赛住过地方。
“这话是我对谢沉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看吧,”谢寒逸冷笑,“这些年你对我作出无数承诺,随口就来,你怎么知道自己能兑现,怎么知道有没有不可抗力,你会不会失忆。所以,我从来都不对你做出这种残忍事。”
宋钦扬却没听进去他说话,在床边坐下,似乎想起了什么。
谢寒逸立即收敛神情,走到他面前道“你快好好想想,赶紧都想起来。”
“当时是数学竞赛前一天晚上,我记得有特别多蚊子”
其实他跟谢沉表白之后一年,两个人都没什么交集,不过是他拼命在对方面前刷存在感,谢沉无视加花式拒绝罢了。
直到去考数学竞赛,学校自然地把他们两个低一年级安排住同个房间,宋钦扬激动到前一晚上都没睡好。
可是真和喜欢人呆在一个房间,他又紧张得坐立难安,一句话也说不出。谢沉显然也不可能跟他搭话,俩人居然就各自看书,以绝对寂静度过了一个晚上。
关灯后躺在床上,宋钦扬懊悔地想拿头撞墙,他好不容易凭借学习好和谢沉有了个相处机会,居然话都没有说上。
静谧夜色里,他听见旁边床上翻身声响,都心脏狂跳,然后他听到手掌拍在皮肤上声音。
几次后他鼓足勇气问“谢沉,是不是有蚊子啊”
半晌那边才传来谢沉冷冷回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