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瑶见着这人,眼睛就发酸。
头戴紫金流云粱冠,眉眼冷硬。走动间,紫衣腰间的陶俑细碎片落在脚边。他手一扬,长剑破空而来停在掌心。
“且肆意,那是且肆意。”金元瑶立即飙出两行清泪。
“师父”林锐炀脱口而出。
“陶俑乃骨灰与阴土烧制而成,唤死士为将。这人你眼熟吧,天下第一剑者,执剑师绘海棠。他灰飞烟灭,出动千万只签蚊上天入地才收集齐骨灰。”罗桥对陶俑七号绘海棠十分有自信,“我的得意之作将为我开疆扩土。”
绘海棠猛攻众人,出剑迅疾而猛。剑锋所到之处飞沙走石、沙绽海棠。
众人被逼得节节后退。
一剑挑斜绘海棠,林锐炀眉眼带恨,腕间一转直逼罗桥死门,“垃圾,谁准你玩弄师父的骨灰。把师父还给我。”
罗桥眸间轻蔑,绘海棠闪身而至,将罗桥护得密不透风。与林锐炀缠斗起来。
林锐炀每一招每一式都被克,即便偶有剑走偏锋占了上风,但面对师父那张脸,他下不了手。
于是且肆意一次又一次在他身上会下血痕,一招又一招夺命而来。
金元锋将金元瑶护在身后,陈娇容瞅准时机暗算绘海棠,却被金元按住手腕。
金元瑶面色苍白,说出的话却不容拒绝,“师兄不准任何人插手他的战斗,尤其对手是他师父。”
陶俑是骨灰搀阴土烧制,她那视规矩大过天、面冷如铁心软似桃的三叔,真的死去了。没有什么心脏开了一道口子,如坠冰窖之类的夸张感觉。就是想三叔,无论好的、坏的,他的话、他的动作、他的一切在心头慢镜头播放。
每播一秒,眼泪哗哗流。拼命按暂停,想停留在这一刻,终究无能为力。
陈娇容收回暗器。他忘了,敌人是林锐炀无比敬重的师父。
林锐炀、绘海棠剑尖相对,各自顺势而退。
林锐炀踉跄两步,长剑支地,整个人宛如从血水里捞出来。眼睛看人时,拢了一层红色重影,浓重的黑袭上眼皮。
“师父”声音带了一丝哭腔。
绘海棠毫不迟疑提剑上前。
突然旁逸斜出一剑雪落人间扰乱绘海棠,晃了他的眼。
“走”金元锋拉起林锐炀,化光离开。
没了林锐炀的干扰,绘海棠调转方向,朝最初的目标金元瑶赶来。
陈娇容愣了一下,他不追吗
瞧出端倪,揉了自己的脸,捏成金元瑶模样。绘海棠果然脚步一停,迟疑了一下。
“求刑,带金元瑶走。这里我断后。”陈娇容对脚步不移的宫求刑笑了一下,“放心,陶俑的目标是金元瑶。他越敏锐强大,我越安全。”
“一炷香时间。一炷香之后,若你不来,我会寻你。”宫求刑拉起金元瑶,化光离开。
“保重”绝傲雪一同撤退。视线从陶俑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