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只要燕国愿意查,你一个社有多少户人家,他们是一清二楚。
至于村,那是氏封私产,怎么安排是领主的意思,当然基本上信件也会直接发到领主那边。
每个村之间都有社的落脚点,乡邑村社,各有分野,再汇总到县上边。
这套体系,简直就是商王最想学会的。
可惜,慑于如今的制度,他们也知道很难做到。
很快,他们抵达通县。
这一次辛屈没有来迎接,是行人春带队。
一来是为了避嫌,某种意义上来说,辛屈和子旬是一伙的。
二来是为了给子颂下马威,燕国不想南下从征,至少你们开的价码,燕国不接受。
三来是微山舟他们能跟子颂对好情报。
最后就是欢迎他们来做生意。
子颂并非孤身前来。
他的仪仗队三百人,身后跟着这一路跟着来的冀州各级贵族,以及他们的商队。
其中包括了奴隶六千二百九十人,牛、羊、布、玉、油等等各色物资。
可以说每次大规模对外访问的商族队伍,是有能力发动一场方面战争的。
只是,站在通县下。
城上火把,哪怕有寒风呼啸,还是有甲士睥睨而下。
四周金甲林立,战车、长枪、短戈、大盾、弓弩无一不有。
而且总兵力达到两千人,分镇各个节点,隐隐将他们包围。
真要开战,就是联合绞杀。
“这些士,还真是精锐啊。”看到遍地黄金甲,苏震感慨的说。
子颂微微颔首的对眼前这位有苏氏族长的大公子说:“燕国的金甲,也是北地有名的工艺,听闻近来泽氏,发卖了十几领去了贵部。”
苏震脸色一下阴了几分。
有苏氏内部也不安稳,毕竟贵族之间的权力争夺,暂时来说相对温情脉脉。
在这个时代,大部分战败者,都会被流放去偏远地区,而不是进行屠杀。
毕竟是同族,也是底线。
哪怕是商王杀人,也是需要用祭祀作为借口,用献身祖先作为包装,而不是想杀就杀。
就跟南庚一样,他被夺权,就被流放去了淮地是一个道理。
而胜利的贵族,时间一久,利益倾轧之下,各支派系就难免争夺起来。
有苏氏内部的争夺,跟继承权有关。
苏震的兄弟们长大了。
他们背后的贵族,开始与他争夺有苏氏的控制权了。
尤其受到了北方燕国的影响,嫡长制的全面推广,开始有一些部落意识到,想要传承自家世系,最好也最快的办法,就是效法燕国,推行嫡长继承制,然后推动宗法改革。
苏震是嫡长子,但问题是他母亲早亡,现在有苏氏的后位,掌握在他三弟母亲的手中。
也是这一次泽氏买卖物资的对象。
泽鱼他们做生意,也不怎么讲究,有苏氏三公子母族乃是东夷海族,掌握渔盐技术,那是相当有钱。
泽氏可是靠着十几领即将淘汰的木铜镶嵌的金甲,换来了大批奴隶,双方是买卖得爽了。
但对于燕国来说,这可能直接牵扯有苏氏的继承战争,因此苏震这一次来,是看看燕国的态度,同时想办法武装自己。
有苏氏带来的奴隶,达到了一千多人,占了六分之一,可谓豪华。
因此行人春见到了苏震的时候,笑容合不住:“在下典客府行人春,诸位,欢迎你们远道而来。
不管你们是为了外交还外贸,相信接下来的日子里,诸位一定能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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