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猫儿似嗔似娇,一手扶着摇摇欲坠的发髻,嗔怪一声。
已许久未见过猫儿这般神情的陈初,不由玩心大起,哈哈一笑后,双手捧着猫儿的脸蛋,啪叽一声,在她脸蛋印了一口。
这才起身走向殿门,边道:“我先去文德殿处理公务,待用了午饭,便与娘子一同去往三十里铺。”
众目睽睽此时殿内足足有侍女嫲嫲五六人,堂堂一国皇后,先被揉乱了发髻,又被当众偷香。
猫儿又羞又尴尬.同时,心头却又泛起那么一丝不足以为外人道的蜜意。
还好有寒露救场,“你们先下去吧。”
一声吩咐后,其余侍女纷纷退出殿外,寒露扶着一手托着歪斜发髻的猫儿,走向了后头寝殿。
待猫儿在梳妆镜前坐下,寒露立在身后,帮猫儿取了珠钗凤簪,熟练的帮猫儿重新梳顺长发、盘髻。
猫儿坐在镜前,不知想起了什么,嘴角慢慢荡起一抹浅笑,对猫儿知之甚深的寒露适时笑道:“娘娘和陛下成婚多年,却一如少年夫妻.”
“甚少年夫妻呀如今稷儿都要娶媳妇儿了,本宫快要做恶婆婆喽.”
说着自嘲的话,但猫儿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浓,最终也没忍住,略略得意道:“陛下也是的,几十岁的人了,在本宫面前还像个孩子似得,就爱捉弄本宫。”
听人说话要听的懂重点,寒露自是明白,娘娘话里的重点是陛下在本宫面前像个孩子,边帮猫儿梳头边笑盈盈回道:“可不是么,从未听说过陛下在别的娘娘面前露出童趣一面.不过却也正常,毕竟当年陛下落难时,是皇后娘娘一勺粥一勺粥救回来的,在陛下心里,皇后娘娘自然与旁人不同。”
俗话说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恶贯满盈,附郭京城。
县治距离东京城仅三十余里的浚仪知县常世清便属于最后一种情况,附郭京城一来说明面临着尚书遍地走、侍郎多如狗,需时时小心的情况。
二来,这样的知县,权力已被限制到了最小的程度,委实憋屈。
但除了这两个缺点,也有优点.畿县知县,虽只有七品,但因地理位置紧要,能在此任一方父母者,无一不简在帝心,同时也是深受陛下信任的一种表现。
就如常世清,他不但毕业于淮北学堂,且有过在近卫一团服役的履历,并且其父常德昌,自二十多年前首届西瓜节时便与皇上结下了情谊,堪称根正苗红。
今日午前,曾经的战友、如今在亲军中任营长的赵恒忽然到访,将常世清吓了一跳。
得知午后陛下即将亲临浚仪县,常世清既觉突然,又满是疑惑。
午后未时末,陈初骑马、身后跟一顶轿子,随行侍卫几十人,各穿便服,果然出现在了浚仪县。
在城外等候的常世清一见这身打扮便知,皇上不欲惊动太多人,便低声请示,是否入县衙休息。
陈初却道:“今日有桩私事,需烦劳常知县。”
“不敢当,陛下只管吩咐。”
“皇后听闻你县三十里铺唐见秋之女秀外慧中、贤良淑德,有意为太子说下这门亲事,特请常知县为媒,以成好事。”
所谓皇后听闻自然是为了给两个孩子遮掩.稷儿和唐家小娘完全属于自由恋爱。
但如今,大楚正处在新旧思想的剧烈交锋之间,年轻人崇尚婚姻自主,中老年人则仍旧坚持父母之言,媒妁之命。
为了不使唐家小娘名声陷入争议,借由猫儿看中了前者,主动登门提亲,对孩子也是一种保护。
常世清闻言,惊愕不已。
他刚好知道唐见秋是谁,此人可属于绝对意义上的普通人家.太子妃出于平民,这条消息足够爆炸。
但他反应极快,马上道:“微臣荣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