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相反意见的,其主要原因一是要面对北部寒灾,二是皇上要修黄河,再有是皇上建的学校医院等等……皇上说不用朝廷出钱是气话,他们要真一点钱不给支,就是把事做死,往后谁的面子都放不下。
这么多事若再集结部队到边关,钱倒也不是没有,但此刻支出去了,来年再有什么事可不好应对。
再有,近一年好不容易略略打压了武将的气焰,文臣们不愿因着这次再让他们得了势,所以不想随了他们的意。
“不知皇上的意思……”绪正问。
花素律漫步尽心:“朕准调一万兵。”
“一万?”绪正对这个安排感到不明。
这一万人未免太过草率儿戏,叫人分不清意思。
“怎么?你对这个安排有意见?”花素律没好气的问。
“臣不敢。臣只是在想,若草原部落知晓这般安排,会有何思?”
绪正这般一说,花素律才后知后觉起来。先前只顾着和江若谷他们赌气,还有原小说情节,压根没想草原那边……
这件事出的突然,又比原着提前。
不过花素律想,就算提前了,大抵也和她处理王穆慈是差不多的,对结果不会产生多大变化……
等下!
王穆慈现在不应死,所以还活着,甚至还去了地方。那草原现在呢?派使臣也是之后的事,那这中间呢?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故?
“不行!”花素律突然站起:“这事不能这样。”她嘟囔着。
绪正跪在地上,微抬起眸子看她来回踱步:“皇上,皇上?”
他轻轻唤了两声,花素律不耐烦:“做什么?看不见朕正想事吗?”
绪正微怔一瞬,但却很熟悉似的,立刻换了一副哄孩子的口吻:“皇上莫急,臣只是有个主意,您暂且一听。左右也不急在这一两句话,您说是不是?”
花素律横他一眼,甩下袖子:“讲!”
“兵还集结一万,但不是为了和草原对垒,而是为了护送使臣。”
“什么?你说使臣?什么使臣?”花素律大惊失色,急跳脚了般问他。
这个混账为什么突然说使臣?他怎么知道自己心里想什么?难不成他是……也穿了?还是重生的?
一瞬间,花素律看他的眼神像看个令人惊悚的怪物。站在椅子后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绪正。
绪正对她这个神经的模样很熟悉,放柔语气哄着说:“若只派一万兵,未免太少,叫草原摸不清咱们是要打仗还是别个什么意思。若他们头脑一热打过来,这一万兵实在顶不得什么。”
“臣的主意是,不如派出个人,直接去问草原可汗突袭熙宁是要做什么?而这一万兵,是咱们使臣的护卫。草原人若要回话,直接到御前回话,这一万兵就挪出八千,做草原使臣来雍都的护卫。”
花素律听着想着,绪正瞧着又轻缓缓的说:“到时这八千兵,既是护卫又是看守。”
就这他这话,花素律头脑风暴起来,觉出了绪正这招的高明。
一瞬间,瞧绪正的眼神都变了……
“起来吧。”花素律瞄着他。
绪正谢了恩,站起身瞧着花素律已放和缓的神色,心下掂量着亲昵的走过去,立在她身边悄声说:“这么做,叫草原人知道咱们不是不当回事,也不是怕打,只是还想重诺、重和平。他国看了,也会赞您有气魄,赞我朝有大国气度。”
花素律哼笑一声:“绪怀玉,成不成的还不见得,你先拐弯夸上自己了?”
绪正立刻跪到她脚边,只是不似之前那般惶恐,这回跪更有讨好的意味:“皇上明鉴,臣岂敢岂敢。臣的一点微末之见,不及皇上所思毫毛,成不成的还在您的一句话……”
花素律瞧他那么高大的一个人,跪在她脚边就那么乖乖的仰视她,一时间这心里生出些暧昧,但又明白这家伙是个长着毒牙的巨蛇。
抚过绪正的官帽,花素律轻拍了拍他不生胡须的脸颊:“绪怀玉啊,你如此有思量,朕都觉得放你在东厂做个厂督,可惜了……”
那双眼尾微翘的蛇眸放软了色彩,水润的唇轻轻吐出软话来:“臣,就是皇上手里的物件儿。皇上放臣在哪儿,臣就在哪儿。皇上让臣做什么,臣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