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某还上得了马,提得动刀,每晚能干三碗白米饭。”尉迟敬德抓着李世民的右手,饱含深情地说道。“就让某陪同前往春宁城吧,兵部诸事由懋功来处理,会更事半功倍。”
滕王当着陛下的面,都会毫不犹豫地对他出手,若是陛下不在长安,谁知道他会遭到何等对待?想想就不寒而栗,他都已经年过七十,可不想当那只可怜的惊弓之鸟。
不要说什么可以闭门不出,滕王拆宫里的楼阁时,陛下都只是说句竖子无礼,晋阳公主拆江夏郡王府的时候,陛下只是一笑而过,还嫌弃将作监的技艺不如三少工坊,吩咐他们下回建的牢靠些。
“懋功主理兵部没有问题,但是你去云南道不合适。”李世民用力扒拉开尉迟敬德的老手,目光闪过他脸上的伤痕,秒懂了他的顾虑,三份同情三分无奈还有四分嫌弃地说道。
“你可以去留王大都护府待一年,青雀来信说那里的雪不错,牛羊肉的味道也很好,很适合你去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
又不是三四十岁的少壮派,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竟然跑到李靖面前嘚瑟,也就是跟在竖子身边被迫修身养性这些年,静气功夫非同一般,若是搁在以前,呵呵,一剑送他归西,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尉迟敬德:“……”
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这些年的情谊,终究是错付了!
“陛下,留王大都护府不如扶风岛,那里气候宜人,很适合敬德修养老寒腿。”长孙无忌姿态悠闲地翻着小火炉上的落花生和野栗子,回到长安之后,他身上世家大族的优雅血脉觉醒,便是在鲁东诸儒面前,也不会有丝毫逊色之处。
原本最有风雅意蕴的是南山诸道,可是他们不是被云鹤府收编,就是在云鹤府挂名,然后到各地去莳花烹茶,长安已经见不到闲云野鹤般从容的道门中人。就是高僧也被太常寺安排了诸多事务,谁都别想敲钟写经就能安然度日。
“阿耶,我也想去扶风岛,师姐说那里可美了”晋阳公主捏起一颗落花生,从袖子里取出小巧的板砖,云淡风轻地轻轻拍开外壳,力道控制得正正好,没有损伤到落花生的红色外皮……兴致盎然地说道。
“四师兄、十一师兄和十四师兄也曾去过那里,说那里的海岸风光和丛林景致,与留王大都护府的截然不同,与广州府相比,也是别有风味。”
她若去扶风岛,以小阿叔的老母鸡性格,定会跟她一起乘船南下,护她周全。长安的乱棋,交给阿兄去下便是,身为太子殿下,理应当仁不让,怎么能总是麻烦长辈呢?
男儿当自强!
李元婴正在放茶叶的手微微顿了下……离开卫国公府之后,他并没有进宫,只因为某位皇帝陛下,早已到滕王府守株待兔,同行的还有政事堂诸公,以及太子殿下和晋阳公主两位天潢贵胄,呵呵,他应该高兴呢高兴呢还是高兴呢???
小兕子想去扶风岛,原本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是密王元晓失踪于海上,谁都不知道也无法预料,他是跑到龙宫当赘婿了,还是跑到某个小岛当岛主了,又或者跑到天竺剃度在佛台下,想要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更有可能想要练就大威天龙的本事,苟到某个时间镇压白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