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淑婷有些郁闷,何苒如果找个男人成亲,生下儿子后把丈夫弄死,那她也是何太后。</p>
这天下要有两个何太后了吗?</p>
何淑婷不喜欢。</p>
可是何苒蛮不讲理,肯定是不会改姓的,那就只能是她改了,不是她怕了何苒,而是她讨厌何苒。</p>
可是不姓何,又能姓什么?</p>
姓武?当然不行。</p>
姓阎?阎家不配有她这个外孙女。</p>
在所有人意想不到的角度,何淑婷有着只属于她自己的烦恼。</p>
今天的长安王府张灯结彩,布置得富丽堂皇,懵懵懂懂的长安王武国昌头戴金冠,身穿大红色缂丝袍子,脖子上还挂了一块六两六钱的赤金项圈。</p>
长安王妃,不,现在已经是长安太妃了,何淑婷坐在武国昌身边,母子俩正襟危坐,等待宾客们的到来。</p>
转眼便过了半个时辰,武国昌坐不住了,那只沉重的赤金项圈让他的脖子很不舒服,他只好用两只小手托着项圈上的金锁,不时用眼睛偷偷瞄向母妃,他希望母妃能让他摘下项圈,可是母妃只是瞪他一眼,让他重新坐好。</p>
“脖子疼。”武国昌可怜巴巴地说道。</p>
何淑婷越发觉得自己生了一个废物,可惜这样一个废物,自己却还要拼命护住他,甚至还要把他捧上龙椅。</p>
真是不值啊,不值!</p>
何淑婷藏在袖子里的双手,紧握成拳。</p>
武国昌不敢说话了,他忍着脖子和肩膀传来的疼痛,努力挺直背脊,可是片刻之后,他的小屁股便左右挪动起来。</p>
而此时,仍然没有宾客到来,就连何宗群也没有来。</p>
是睡过头了?</p>
何淑婷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为何就连何宗群也变得这么懒散?</p>
她一瞥之下,刚好看到武国昌的身子像牛皮糖一样扭来扭去,何淑婷大怒,喝斥道:“你在做什么?你学过的礼仪呢?”</p>
武国昌吓了一跳,磕磕巴巴地说道:“......我......我......我想尿尿......”</p>
何淑婷低声吼道:“教了你多少次,你要说孤,孤!”</p>
武国昌吓得打了一个哆嗦,机械性地重复着:“孤......孤想尿尿......尿尿......孤想尿尿......”</p>
何淑婷用力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睛里满满的无奈和不甘。</p>
她千辛万苦生下的,为何会是这样一个废物?</p>
四岁了,可是怎么教都教不会,就这一个“孤”字,已经教了无数遍,可他还是不分场合,也不管旁边还有什么人,就是“我,我”自称。</p>
现在只是让他坐在这里装装样子,他竟然连“尿尿”这种话也说了出来。</p>
何淑婷记得弟弟何书桥四岁的时候,机灵可爱,已经会背十几首诗了。</p>
不是说外甥肖舅吗?</p>
何书桥那么聪明,何书铭也不笨,可为何武国昌竟然连一句连贯的话也不会说呢?</p>
她恶狠狠瞪了武国昌一眼:“蠢货,我十月怀胎,怎么生出你这样一个废物!”&lt;/p&g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