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伯,我早成年了,咋还过生日呢”烟辰面色有些困惑。
老牛面色瞬间苦涩,怅然地望了望窗外,深吸了口烟:“打你十岁出头领你进这个家,这么多年了,你才叫了几声‘爸’啊。”说完,杵熄了烟头,接着又说:“早些年,你多爱笑呐,也从不主动说想要些啥。就唯独你中考那会儿,忘了给你做肥牛卷,多大了,还哭,还闹,好久啊,不停的咧。哈哈。”
烟辰没有回,只是听着,时不时给老牛倒着酒。
“以前呐,老担心你离咱太远了,难见面。但我老牛也是个明白人啊,想到你的路还长,唉,别提有多不舍了。”边说着,烟辰又给老牛倒了一碗八分满的酒,老牛拿过酒壶,也给烟辰倒酒。老牛接着道:“该死的病毒,糟蹋了你的高考,还差点把咱这一家打散咯。那之后咱们一家漂来漂去来到了这,再也没分开过。”说罢,一口干尽碗里的酒,又点了支烟。
烟辰还是没说话,但笑容终于渐渐自然开来,长舒了一口气,端起酒来咕了好大一口,辣的直咳嗽。
“别傻愣着了,快,多吃点。你爸我以前干厨子的,咋样,那点活没退吧。”老牛又笑了起来,夹了块大肥牛卷给烟辰。
“以前干厨子,现在卖军火了?”烟辰随口问了一句。
“嘿,老牛以前炊事班的,全营的大头小头们天天都盼着他呢。”老马补道。
“噢——”烟辰道。
“往后有什么打算?”老牛仰着头吐了口烟,摸了摸自己的将军肚。
“想出去走走。”烟辰说道。
“走出去好啊——哎,这东西你可保管好,以后有的是用处。”老牛把盒子推到烟辰桌前,又望了望窗外,街道上的彩灯闪烁着,“也不知道这样的光景还有多久。”
“那个......”烟辰欲言又止。
“嗯——”老牛夹着肉片正蘸着酱汁,在自己的碟里转了几圈。一旁的老马正吃得欢。
“嗯......爸。”烟辰终于说出了口。
“嗯......嗯?”老牛愣了一下子,赶忙又凑近了烟辰道:“辰啊,你刚喊啥?”
“我说,爸——”烟辰笑着重复了一遍。
“哎——对劲,嘿嘿,还他妈,辰儿,辰儿管我叫爸了,管我叫爸了,哈哈,哈哈哈——”老牛一下子跳了起来,比孩子还开心。
老牛妻子给烟辰开了瓶可乐,笑道:“嘚瑟啥呀,辰儿早管我喊妈几年了,瞧瞧你那样!”
“能一样嘛,害——”老牛不服地回道:“不行了,热,我出去走走。”说罢杵熄了烟头,蹦着跳着出了门。
正吃得欢的老马停了一会儿嘴,牙缝里还卡着碎肉丝,闭上了嘴用舌头挑了挑。看看周围,愣道:“怎么个事?这——”然后看了看烟辰,“也是......这才过去几年,你父子俩性格好像换了似的。哎哎,瞅瞅,盒里是啥?”
烟辰望望老牛的身影,回头又看了看老牛妻子,正笑着。才低下了头,打开了盒子——一把钥匙。
老马高呼道:“你小子发达咯——”</p>